支票簿,瞧见贾斯丁朝门口走去。“等等,喂,没准儿能兑成现金呢,你上哪儿去?”
“你知道他万一醒过来会怎么样吧,我们才不要为一顿我们付不起的午餐买单呢。”
那不是他们最体面、最风光的时刻。服务员们开始朝翻领上的小麦克风急切地大声喊叫。在沙滩上晒黑了的数码美眉坐在远处的餐桌边,在他们走进来时还颇有兴趣地打量过他们,而此时却把头别过去露出不悦之色。好斗的餐馆工在他们快速跑过去时把没喝完的汤泼在了他们身上。停车场里的啾啾[176]之前曾想过用钥匙来剐蹭贾斯丁座驾上的漆面,现在干脆直接吐吐口水完事。
“情况说不定会更糟呢。”他们安全地回到280号公路上后,卢卡斯这么说。
“伊恩肯定会不高兴的。”
好,此刻他就在肥皂箱赛车的现场,倘若他们想知道他的感受,这是绝佳的时机。可不知怎的,这两个搭档只是心虚地不断往仪表盘后面缩下去。他们以为被人恐吓后会学聪明点,可时至今日,他们还没有在纽约遇见过任何资金提供人。
玛克欣想象得出来。90年代的硅巷,给反欺诈调查员带来了足够多的工作。卷入的资金多得吓人,尤其是1995年以后,料想得到,诈骗犯圈子里有些人就觊觎这些钱,特别是人力资源部经理。他们经常把电子工资表这一发明与偷窃许可证相混淆。假如说这一批诈骗艺术家在IT方面时不时会无计可施,那么他们在社交领域弥补了这一不足。许多电脑迷企业家容易轻信他人,就上了他们的钩。可有时候,骗钱与被骗钱之间的界限又会消失。玛克欣关注的有些新创企业,它们的股票估价高到不理性,所以这两者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这一点没有逃过她的注意。一个商业计划若依赖于“网络效应”某天会生效这一信仰,那么它跟叫旁氏骗局的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又有何区别?风险投资客贪婪地掠夺,行业上下人人对之闻风丧胆,他们被人瞧见从宣传会上出来,钱包敞着,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他们刚刚一直沉浸在电脑迷设计的带有潜意识信息[177]、用老歌混音做配乐的视频里,按下的按钮比玩任天堂64上瘾的人还要多。谁才是这里更狡诈的人呢?
自从互联网泡沫发生以来,玛克欣已经大大增长了对极客世界的见识,虽然离完全熟识还有段距离。玛克欣扫视了贾斯丁和卢卡斯一番,看看他们有没有心灵恶意代码。她发现,哪怕是以这个年代最宽松的定义来看,这对合伙人都算得上奉公守法,甚至可能是人畜无害的。兴许只有在加州才有,真正的电脑迷都是从那里来的,而你在这边海岸看到的,都是些西装革履、监控什么可行什么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