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忠告,你是从特区来的,那试试政治与散文书店[216]的自助服务区吧——同理心,现在的人都没那玩意了,卡车没送来。”
他点了点头,起身朝门口走去。“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到你。”由于他戴着眼镜,当然就不好判断这话是什么意思。而且,他把账留给了她付,真是吝啬。
好吧,温达斯特特工的事告一段落。所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帮了倒忙。其实是在第二天天亮前,她做了一个关于他的非常逼真的梦,梦境一点儿也不清晰。梦里两人不单单在做爱,确切地说是到处去做爱。具体细节随着渐渐射进房间来的黎明的光亮和传来的阵阵垃圾车、手提钻的声响而悄悄地溜走了,最后她的记忆里只留下一幅不愿消退的图像,是那根联邦阴茎,炽红又凶猛,只有玛克欣才是它的猎物。她曾经试着逃跑,可又不是真心想躲避那根阴茎。它戴着一顶奇怪的头饰,十有八九是哈佛的橄榄球头盔。它能看穿她的想法。“看看我,玛克欣。别转移视线啊,看着我。”一根会说话的阴茎,还是操着同样装腔作势的广播播报员的声音。
她看了看钟,没时间睡回笼觉了,可谁又非得想呢?她需要的是去办公室,做些有趣正常的工作。就当她要出门送两个儿子去上学时,门铃寻常的大本钟主题乐响了。一百年前,有人觉得这个主题乐正好配得上这幢楼的宏伟气派。玛克欣眯着眼,透过猫眼向外望,原来是星兹快递员马文,他的骇人长发绺捋在上面,压在了自行车头盔里,他身穿橘色的夹克衫和蓝色的工装裤,肩上搭着一个橘色的邮差包,上面印有最近倒闭的kozmo.com[217]的奔跑中的男人的标志。
“马文,你这么早啊。你这身装备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几个礼拜前就倒闭了嘛。”
“并不是说我不能再骑车了啊。只要我的两条腿还能蹬,自行车也没有机械故障,我就可以永远骑下去,我是飞翔的荷兰人[218]。”
“奇怪了,我没有在等什么包裹啊,你肯定又把我跟别的无名小卒搞混了。”只是马文的事迹相当离奇,每回他送来的包裹,玛克欣知道并不是她订购的,可每次都正是她所需要的。
这是她头一回在白天见到他。以前,他常常傍晚才开始上班,一直工作到天亮。他会骑着他的橘色单速场地车,给社区里彻夜不眠的瘾君子、电脑黑客和其他那些以为网络气球会永远往上爬升的即时满足客派送甜甜圈、冰激凌和录像带,而且保证一个小时内送到。
“这儿的社区街坊时髦又气派,”这是马文的说法,“我知道一旦我们开始往14街以北派送,终结就开始了。”
据坊间传言,朱利安尼市长厌恶所有骑车送外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