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改装过的那辆大型轿车停在了一幢建筑物附近,接着花了个把小时停好车。建筑物的顶层颇为风雅地挂着一块标牌,从标牌上看出,这幢楼是新近改建过的,改建成了每间卧室高达百万美元的公寓楼。
“要是在从前,”出租车司机嘟囔道,“把那样的车随便停在街上?这人肯定脑子有问题,现在大家都怕剐蹭到那种车,因为它的主人很可能是用格洛克思考的某个坏蛋。”
“他们进去了。你能在这里等我吗?我想去瞧瞧。”
她给塔利斯和开“领航员”的那人留了两三分钟进电梯,随后踩着重重的脚步走到看门人那里。“刚刚进来的那些人?那些不知道怎么停大型越野车的白痴?他们刚刚他妈的把我的保险杠给撞坏了。”
看门的是个和善的年轻人,他并没有吓到直哆嗦,但说话声里带着歉疚。“我不能让您进去。”
是实在太明显了,对的,没错,她就是塔利斯·凯莱赫·艾斯夫人。
玛克欣想着要不要挥挥手大声打个招呼,可塔利斯现在的行为紧张兮兮的,让普通的都市多疑症患者看起来就像纸牌赌桌边的詹姆斯·邦德。这是怎么回事?光纤突然就这么不宜张扬了?不对,其实是她的这身装扮,招摇地迎合某个人对妖艳挑逗的审美趣味,玛克欣自然很想知道对方是谁。
“您要下车吗,女士?”
“你还是继续打表吧,我只需要在这儿待一小会儿。”
塔利斯沿着街区向前走,紧张地四下张望。走到街角,她假装站在那里盯着洗手间的窗户看,双脚呈三位的芭蕾舞脚位,俨然艺术画廊里的某位伯纳德女郎。不一会儿,黑色线性解决方案的门又打开了,出来一个壮实的家伙,他穿着大卖场里卖的那种运动上衣和休闲裤,拎着一个肩带包,同样神色紧张地观察街面。他朝着跟塔利斯相反的方向走去,可仅仅走到停在几步之遥的一辆“林肯领航员”那里,便钻进了车子,以缓慢的滑行速度朝塔利斯开来。到了街角,他打开乘客车门,塔利斯一溜而上。
“没关系,你也不必让他们下来,这样我们只会在大厅里大吵大闹,况且我现在的心情糟糕得想杀人,
“快,”玛克欣说,“在交通灯变色前跟上去。”
“是您先生吗?”
“别人的,也许吧。看看他们去哪里。”
“您是警察?”
“我是《法律与秩序》里的伦尼啊,你没有认出我吗?”他们跟着笨重的油老虎,一路开上罗斯福路,朝着城外开去,在96号出口下来,沿第一大道继续往北开,来到城郊的一个居民区,那里出了上东区,可也不到东哈莱姆,是你也许曾经去会见毒贩子或补偿情人而安排夜里幽会的地方,不过现在已经浮现出高级住宅区的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