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奇把伊戈尔的钱递给他,锡德从底舱里拿出来一个做旧得很逼真的年轻人背包。
“需要我把两位女士送到哪里?”
“79街码头,”玛奇说,“加快速度出发。”
他们默默地解开缆绳开航。离岸三十英尺后,锡德偏过一个角度,折向上游开去。“该死。”
“你又来了,锡德。”
曲形象相去甚远。
“可别让我干等啊。”玛奇心急地眉开眼笑。
“以为你会多需要一些时间猎艳呢,宝贝。”
“我没瞧见塞坎。他在图书馆什么的地方写读书报告吗?”
舞台上的乐队在演奏《再一次》。锡德把玛克欣拉起身来,开始跳一段为缩小版的舞池改编的巴恰塔,嘴里轻声地哼唱着副歌。“等我举起你外面那只手时,意思就是我们要旋转了,你只要记着一直转,转到最后面朝我就可以了。”
“两台V—8引擎,多半是卡特[289]。夜里这个时候,肯定是该死的缉毒局。老天爷,我是谁,帕皮·梅森吗[290]?”他发动引擎,朝夜幕里疾驰而去,船身以持续的节奏拍打着水面,激起艉急流,在哈德逊河里斩出一道不大不小的碎浪。玛克欣眼见着港口一侧的79街小船码头很快地被甩在了他们身后。“嘿,那是我要下的站。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跟着这个傻瓜,”玛奇嘟哝道,“八成是出海去。”
锡德过后也承认,这个念头确实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只不过这样一来会把海岸警卫队也招来,所以他决定赌一把,看看缉毒局是
“在这个台上?你得有许可证才能旋转吧。噢,锡德,”等了两三个节拍后她礼貌地问,“你该不会是在挑逗我吧?”
“谁不愿意呢?”锡德大献殷勤道,“虽然你不该排除我是在故意让我前妻恼火。”
锡德是54俱乐部[288]的老员工了,在那里做过厕所保洁员。一到休息时间,他便跑到舞厅去捡钱,待轮班结束时能捡到多达一百美元的纸币,抢在其他员工前头尽可能多捡了些。钱都是顾客落下的,那些人整个晚上用纸币卷着吸可卡因,但锡德本人在抽百乐门香烟时更倾向于用隐藏式滤纸当类似一次性勺子用。
他们没有跳到舞厅打烊,不过等他们出来到迪克曼街上,再走到塔比河湾的小码头时,天色已经很晚了。锡德领着玛奇和玛克欣上了一艘矮矮的轻型摩托艇,艇身长二十八英尺,有三个艇尾座。它有着装饰艺术风格的优美外观,通身由深浅不一的木头打造。“或许这是性别歧视,”玛克欣说,“但我现在真的好想吹口哨。”
锡德向她们介绍。“这是1937年的加伍德,二百马力,在乔治湖上试过几次航,有着比随便一艘追赶它的船跑得都要快的光辉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