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一个……”
“是啊。”
“你觉得他会是某种超前预警器吗?”
“迪特尔?是说风笛手在下一场灾难发生前会收到警告?那得有多不可思议啊?”
“呃,从那以后——你和你丈夫有没有跟迪特尔在一起聚过?”
呢?“别忘了亏损结转就行,对吧?”玛克欣迅速地为塔利斯做了下眼球湿润度评估,一度以为她就要悲从中来了,谁知仿佛镜头跳切一般,那保准令人恶心的手指甲,不停地在嘴唇上扭来晃去,真是让玛克欣好生松了口气。
“你一直在揭我丈夫的老底是吧……你愿意告诉我吗?”
“都还无凭无据呢。”
她毫不惊讶地点了点头。“但他是,我不晓得,什么嫌疑犯吗?”她把目光投向一个灰蒙蒙的墙角,话音柔和到没了锋芒,“《无法入眠的极客》,那是一部虚构的恐怖电影,我们以前经常假装自己生活在里面。当时的盖布真的是个很和善的人,很久以前的事了。”
接着她发动了时间机器,留玛克欣在一旁盘算着利口酒的库存有多少。不一会儿,塔利斯回想起“9·11”发生后她曾代表hashslingrz出席的一场追悼会,当时她站在一群挤不出一滴眼泪的自作聪明的家伙中间,这些人看上去就像等不及追悼会结束,好赶紧回去看看下一步卖空哪一只股票。这时,她留意到有一个为《风中之烛》即兴加上装饰音的风笛手,她隐约觉得那个人面熟。后来才发现,此人正是盖布里埃尔以前的大学室友迪特尔,他现在是专业风笛手。追悼会结束后有伙食供应,席间她与迪特尔聊了起来,尽量不开苏格兰短裙的玩笑,虽然不管他的样貌变化有多大,他都没有长成肖恩·康纳利[495]的模样。
“呃哼?他和盖布甚至说不定合作过一些生意。”
“当然了,不然要前室友干吗?”
“似乎他们在一起策划着什么项目,不过他们从来没告诉过我。不管那项目是什么,它都没有出现在账目上。”
合作项目,盖布里埃尔·艾斯
风笛手非常紧俏。迪特尔近来把联系人单位署名为S公司,那是他跟卡内基·梅隆大学的两三个其他同学合作组队的,自从“9·11”发生后,他接到的特约演奏邀请多到忙不过来,有婚礼,有受戒礼,还有家具店开业……
“连婚礼都有?”玛克欣问。
“他说你肯定会觉得惊讶,在婚礼上奏一曲挽歌,每次都让大家发笑。”
“我能想象。”
“他们不怎么去警察葬礼,警察显然有他们自己的门路,大部分去的都是像我们参加的这样的私人聚会。迪特尔变得很深刻,说时不时会觉得压力很大,他觉得就像应急服务的一个分部,时刻准备着,等待人们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