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远,袁妈妈就随手抓起身边个什东西,有时是小蒸箩,有时是抹布,有时是包子,抬手丢出去,也是准准地劈在袁亚莉头上。看这就是多年练习出来手艺,百发百中,要是打在脖子上或肩膀上都算失手,准是打中脑袋。袁亚莉倒是从来也不恼,被劈中脑袋,就俯身把拖鞋蒸箩抹布包子捡起来,走到袁妈妈身边,拿手里东西啪叽拍下她妈屁股,然后拖鞋套回她妈脚上,蒸箩摆回屉上,抹布堆回灶台,包子丢回蒸箩。袁亚莉拾着东西送回她妈身边样子,很像只总是能咬住飞盘叼回主人身边小狗儿,也不是说有多欢腾乐意,但总是能乖乖地叼回来。袁妈妈穿回拖鞋时表情溢满得意,似乎她每天从睁开眼到阖上眼刻不停地忙忙叨叨不是为卖包子赚钱,就是为可以劈出这脚鞋再穿回去。
袁亚莉有种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感到难堪特异功能。这是胡微特别想拥有特异功能。但胡微没有,只有袁亚莉有。别说被袁妈妈拖鞋劈中脸这样小事,有次在小公园里玩闹时个五年级男生跌跤,连带着把扯坏袁亚莉裙子,袁亚莉屁股蛋儿都露出来,她竟然不慌不忙地提提小裤衩把屁股遮住,又继续玩儿个多小时才回家。那个多小时里,胡微根本无法投入,控制不住自己眼睛始终盯着袁亚莉露出粉色小裤衩烂掉裙子。胡微时常想,如果自己可以像袁亚莉那样,无论是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任何事都觉得哎呀这没所谓呀,是不是自己就会过上完全不样生活。十岁胡微还没有真正学会分辨他人发自内心无所谓和假装无所谓。有几次去袁亚莉家玩时,胡微留意到袁亚莉会突然快走几步抢先冲进里屋,等胡微走进屋里时,能看到袁亚莉正把什东西往被子里、抽屉里塞。有时是还没晾干大红内裤,有时是脏没洗衣服,有时是破破烂烂玩具。塞完以后,袁亚莉脸上仍是副无所谓表情,该干吗干吗。
袁亚莉不常去胡微家里玩儿,大多数时间她只负责去胡微家敲门,等胡母开门,说出早已编好借口,然后把胡微拐带出门。袁亚莉为数不多几次敲开门后走入胡微家中,都是袁亚莉自己要求,都是同个理由。袁亚莉扬起自己白白净净挂块红脸蛋,甜兮兮地对胡母说,阿姨能不能借用下您家电话家没有电话。胡母当然不会拒绝。何况袁亚莉每次只打不超过五分钟。这时间差不多也是胡微能承受极限。袁亚莉在胡家坐着每秒钟对于胡微来说都刺痛难忍。胡微时刻担心再多秒袁亚莉那双清澈炯直大眼睛都能看破自己整洁有序生活里种种不堪,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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