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师傅名叫戴天逵,江西修水人。他身份极其复杂,据说早年与日本人、青帮头目以及南京汪伪,都有过往来。九四八年冬天,他抵挡不住金钱诱惑,在上海受命组建个秘密特务组织,据点在浦东川沙
得到消息,说母亲在嫁给那位副司令之前,司令与前妻已育有两儿女。“突然多个乡巴佬去分家财,人家嫡亲儿女怎肯善罢甘休?还不知道闹成什样子呢!都说‘侯门入深似海’,料他去南京,也不会有什好果子吃!”
那时,堂哥礼平已经兼任朱方钢管厂厂长。春节前,他从上海运回村中第台黑白电视机。电视机出现,彻底终结同彬作为“讲故事人”历史——每当黑夜降临,全村孩子扔下碗筷,就会往婶子家跑,坐在那台十二寸电视机前,透过飘闪着雪花、滚动着波纹模糊画面,张着小嘴,探测着未知世界辽阔和浩瀚。
这年春上,和雪兰往公社跑七八趟之后,终于办齐所有材料和手续。按照春琴建议,不妨“个人先去南京探探路”,等到安顿下来之后,再回来接雪兰不迟。雪兰虽说也同意,可直哭哭啼啼,担心“到南京就会撇下她,另找新欢”。到出发前,她染上重伤风,卧床不起。
同彬和永胜约去朱方镇洗个澡。晚上由同彬做东,在澡堂附近家新开小酒馆里,点几样小菜,要箱啤酒,算是为饯行。永胜送支“英雄”牌钢笔。同彬则递给个嫩绿色塑料封皮笔记本,还在扉页上写下两句唐诗:
仰天大笑出门去,
辈岂是蓬蒿人?
可是说实话,在端午节前个阳光灿烂清晨,跟在春琴身后,挑着铺盖卷赶往朱方镇时候,心里怎也笑不出来。雪兰执意要从床上爬起来,送去朱方汽车站。她母亲劝半天,才拦住她。
汽车票是中午十二点刻,有足够时间去公社卫生院,与德正。
德正坐在卫生院廊下张竹椅上,望着静静地笑。树木阴翳在他脸上笼罩层幽暗之色。由于虚胖和浮肿,他脸有些异样。原先那种刀凿斧削刚硬轮廓变得模糊,看上去,更像是个脾气温和、慈眉善目老太太。那天上午大部分时间,德正都在谈论父亲。
自打父亲过世之后,直不敢去探究他z.sha原因。小心翼翼地保护着那个不想知道秘密,以免父亲突然,bao露出来那些“反g,m行径”,抵消掉对于他全部思念。而今天,德正终于有机会把这个秘密揭开。其实,这个被层层包裹起来“内核”,并不像事先想象那样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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