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需要想得开。”李白继续假装大学生。
时间还太早,现在是不可能回家打游戏。李白有点累,动物园里个游客都没有,他走回笼边,顺手买根棒冰,坐栏杆上看猴子。恒河猕猴,种最普通猴,用于街头杂耍、科学实验。心理学家哈利・哈罗著名不人道实验,绒布母猴和铁丝母猴,静止母猴和运动母猴,他纠正华生错误理论,代价是产生大群行为反常猴崽子,至成年仍然充满心理创伤。每当看到恒河猕猴,李白总不免会想,作为个只有爸爸灵长类动物,自己有否遭受创伤。答案是:有是肯定有,暂时还没发作。你要是严肃地看待这个问题,你就没法活。
两点二十分,那快乐饲养员出现在狮笼里。狮子已经被关进隔间,他换高筒胶鞋,拉根皮管过来冲水。隔着笼子,他喊李白声:“你怎还没走?”李白挥挥手,寂寞男青年,彼此心意相通。接着看到头毛发凌乱雄狮出现在饲养员身后,没发出任何声响,以极快速度立起来叼住饲养员后颈。饲养员喊声,狮子立即撕咬。李白骇然,个倒栽葱,由栏杆摔进草坪。再爬起来看时,饲养员已经被雄狮按在地上。李白瘫片刻,
边是个姑娘。
“你小子又逃课。”国兴大喊。
李国兴年过三十,苏州大学中文系毕业后进电视台,不爱写稿,做起摄影师,如今调到吴里有线电视台。他经历过热烈而冷酷八十年代,直没结婚,住宿舍,已成大龄青年,奇怪是他身边姑娘年纪越来越小,真,最初是姐姐型,后来是同龄人,今天这位看上去则像李白同桌。他女朋友们要是起出现,这里艇可能会不够用。
“你爸呢?”
“他出差去。”
国兴想想,说:“你现在不回家吧?钥匙给下。”
这已经不是第次,可能是第二十次。每次国兴都把钥匙塞在墙头花盆里离去,每次他都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以至于李白分不清他到底用自己床还是李忠诚床,抑或两张都用?每次他都留两包中华烟,每次他也都会打会儿电子游戏。李白从腰带上解下钥匙,抛过去。他抛东西从来不准,钥匙串在船沿上蹦下,眼看落水里,姑娘手快把捏住,对他笑笑。
希望你手快到足够捏住李国兴。李白不乐意他们打搅自己,继续躺下,听到阵猛烈划船声,国兴与她急不可耐地航向太子巷。天哪,李白意识到,如果不是遇到,他俩可能会把小艇搞翻掉吧。
点五十八分,他回到码头,把竹签还给阿姨。
“真是有点为你担心,大学生,你没什想不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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