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绿鹦鹉等等,另有片围栏,养着两头青海双峰驼和不知哪儿来狍子。小城市动物园自然乏善可陈,充满虐待感,所有动物都有点神经不正常,唯有骆驼除外。他喜欢骆驼,两头骆驼尽管都养脱毛,但目光温驯,睫毛忽闪,眼睛还有点凸出。它们总是向着同个方向站立,从来无视观众和栏之隔狍子,即使你用新鲜树叶去引诱它们,也不会得到任何反应,它们只嚼干草。沙漠里素食巨兽应有派头。他问驼舍内饲养员:“哪头是公,哪头是母?”饲养员回答:“两头都是公,头是另头爸爸。”
那他妈该如何是好?难道不应该公母关在起,即使牢狱,无期徒刑,也能甘之如饴?饲养员说:“母那头,疯,送走。”
“骆驼也会发疯?以为只有狗会疯。”
“温血动物都会发疯。”饲养员说着,抡起大叉子,将坨干草举到骆驼眼前。骆驼伸嘴去叼,他叉子左右摇晃,骆驼眨着大眼睛不知所以然。干草屑在空中飘洒,他唱起新疆民歌。这快乐小伙子,疯得恰如其分。李白冷漠地看会儿(像头大型变温动物),他决定去划船。
那是中午点,他慢慢走到小码头,花三块钱买根涂红漆竹签(代表着小时欢愉),售票口阿姨看他眼,嘴很闲,问说你不去上学吗。上课时间是点半。李白用普通话回答:“是大学生。”阿姨问哪个大学。李白答:“华师大中文系。”这谎话他已经重复无数次,在大学生稀有年代,他捞到过不少小便宜。几十艘破旧小艇堆挤在码头边,积着脏水和落叶,像饭馆里残羹冷炙任由他选。他跳上艘略为干净,捡起木桨,坐到船尾。从阿姨眼中看来,这位落落寡欢华师大中文系才子背负着巨大哀愁,航向远方,像去寻死。
在湖中央,他停舟收楫,摸出两封信。它们是同时寄到。不必再为信而寻找什比喻,现在是沉醉时刻。封来自上海医科大学,曾小然考到那里,是,她将成为医生。他们兴奋很久(主要是她),三天写封信,至少两页,不过热烈终会褪去,频率已经降低到个月封,在单页纸上随便唠几句家常话作罢。另封来自台湾,信纸信笺均考究,那是李白莫名其妙得来笔友,台北市位叫陈美伦女孩,与他同岁,酷爱诗歌,手漂亮繁体字。她邮包中夹带着精美明信片和书签,李白则回赠人家很多枚压扁树叶标本,声称这是来自故乡景色。他半躺在小艇里读信,心情愉悦,陷入昏迷,任凭小艇在湖中荡来荡去。后来,他被人用木桨捅醒,起身看居然是李国兴,他划着另艘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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