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你以后四处游荡就是靠在澡堂搓背挣钱的,你以为写小说能糊口吗?”李白拿过毛巾拧干,裹在右手拍了拍,发出砰砰的声音,抬肘为她擦干后背。
“我是不是胖了?”
“正合适。好男一身毛,好女一身膘。”李白上手,嘴里一截带火星的烟灰落在她的背上,招致一声提早到来的呻吟。“抱歉,正规澡堂的师傅都叼着烟给客人搓背的。”他掐了烟头,“爽吗?”
“放屁,你把我烫伤了。”卓一璇说,“去把套子戴上。”
“在浴缸里?”
,卸不下来),掩上门。李白玩弄着叮当作响的波西米亚式项链,用牙啃了一下确定不是纯金的,又摸了摸她的大耳环,但没好意思碰她的婚戒。“圈儿姐,你打扮得就像1985年在费城肯尼迪体育场唱《Holiday》的Madonna。”他走到浴室门口,隔着门与她聊天。
“我的耳环是一把尺。”
“怎么讲?”
“套你那儿试试,如果能套上去,就说明你不够大。”
“神奇,”李白试了一下,“哇塞,简直就是照我的尺寸打的。”
“你不会不会吧?”
“好好好。”李白从命,生恐她再讲出这种可怕的句子。
她的高潮来得太快,李白将它称为首潮(以及次潮、次次潮,乃至N次潮)。这看上去不是我厉害,是你比较厉害,李白嘀咕。卓一璇堵了他的嘴:“话多!”两人湿淋淋来到房间,她拉开窗帘,湖与大雪被他们同时看到。李白忽然想起一位浙江女作家告诉他的:在遥远的九十年代,杭州大学生们最重要的恋爱仪式是男生骑自行车载着女生在凌晨飞驰过苏堤白
“吹什么牛,我又不是没见过你。”
“圈儿姐,我感觉你也不大像良家妇女。”
“对,你的曾小然是良家妇女。”
李白从青年时代起便恪守的准则,不要在上床时将姑娘同从前的某个谁进行比较。这一准则仅用以约束自己,不足为外人道。当然,姑娘有权进行这种比较,毕竟雄性动物的天性就是比来比去,反正他们不在床上比,也会去球场比。中年以后,他修正了这一观点,正如方薇所说,不要从生物学的角度去讨论文学,或讨论人生,或讨论别的。至于阶级论、性别论、进化论,也不适合。让我们回到诗学,不要比较,不要比较一个人在不同时间维度上的差异,最重要的是,不要大惊小怪。“我对她的认识仅到十七岁为止,此后再也没见过她,直到一周前。这不是指我怀旧,而是说,我对一个诗学现象的横向比较结果缄口不言,纵向判断则基本上是胡抡,缺乏依据,我也不信任一切既定因果关系的阐释。这么说略为费解。”李白推开门,“要我帮你搓背吗?”
“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