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没有结过婚。”李白把戒指套到了右手上,“看,它很骚气,不是吗?”
“我从不与未婚男子交往。”她愣了一会儿说。
“这也是麻醉师的职业守则?”李白发笑,但没再继续问下去。是未婚男子比较难缠吗,还是已婚男子比较可靠?都不一定。有时候守则只是我们反对自己的理由,自己的无知,自己的任性,自己的过度冒险,鬼知道呢。重逢是神秘的,但你不用全都表达出来。在他看着天花板并从低角度凝视她的时间里,是的,还包括一同侧过头去看雪的瞬间,他像是正式抵达了中年——一种并不纯粹的通达。“你在咂摸什么呢?”卓一璇问。
“我喜欢你脸上如做一道难题的表情,”李白说,“圈儿姐,你似乎又领了两次盒饭。”
堤,那一座座桥……当然也有怪力少女驮男生的。是何时,往事成心事,流年似他年。卓一璇将窗推开一道缝,冷气袭人,她又伸手出去揽雪。“圈儿姐,我们俩这算野合。”李白提醒道,“进来吧,给学生看见了不好。”
换骑乘位时,李白感到她的床比自己的更柔软,今晚上不用回房间了。“这是我最擅长的体位。”他介绍道。“有个导演跟我说过,骑乘位适合用来拍爱情电影,它在视觉上比较优雅,传教士位不行。”
“典型的男性视角。这可不是个好词。”
“所有的体位都是操蛋的男性视角。”
李白平躺在床上,胡乱抓过一只枕头垫在脖子下面,伸手去拿烟。“你敢。”卓一璇大笑,拍开他的手,“抽烟做爱,你是在看A片吗?”李白递给她一根,对不起,我忘了,你是医生。他要求暂停,有什么东西硌在腰下了。“圈儿姐,刚才一阵心慌颠倒,我用错了。”李白将避孕套盒子展示给她看,“现在你体内是延迟型的。”
“三次。”卓一璇喘了一声,扑倒在李白胸口,“你不说还好,姐做不动了,你的盒饭你自己去领吧。”
她下了李白,抓过罐装咖啡喝了点,又找他要了根烟。“这不健康。”李白说,但他并非指抽烟。
“麻醉师偶尔也抽烟,我告诉你,那些上外科
“难怪你话多。”卓一璇解释,“苯佐卡因只对你那侧起作用,别担心我。”
“我感觉自己是在打大boss。”李白提议,“可以把项链戴上吗,还有戒指耳环。”
“想看我浑身叮当作响的样子?”
“略为不上台面的情趣,请谅解。”
说到戒指,卓一璇摊开李白的手,看他左手无名指的卡地亚宽版玫瑰金男戒。“你的婚戒和我的倒是同系列。”她的语气带有一丝迷惘。不不,李白斩断她的某种情思,解释道:这玩意儿是地摊货,假的,戴着玩玩,我的履历表上至今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