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做什?”方泽生问道。
付景轩说:“罚站啊。”
方泽生问:“为何罚站?”
“爹问问题答不上来,让他当众出丑。”
“哦。”方泽生说:“那不如教你认茶?”
方泽生和付景轩打小相识,品茗大会每逢五年届,次便要举行半个多月,两人初次见面是在楚州聿茗山上,那年付家刚刚挤入四家之列,方昌儒邀付尚毅,也专门递张请柬给程惜秋。
当时刘氏还在,每日郁郁寡欢,身子虚弱,程惜秋照顾她,便帮她带个孩子,正是年仅七岁付景轩。
付二少爷看着瘦小可怜,还总是被付景业欺负。
凑巧,那次品茗大会临行前又被付景业打顿,打得头破血流,惨相横生,气得付尚毅揪着付景业顿棍棒伺候,付景业哭得惊天动地嘴上喊冤,说他只是推二弟把,也不知怎就这样严重!
付尚毅向来不明事理,只看眼睛瞧见,气他满口胡言“啪啪啪”几棍子打得更狠,程惜秋站在台阶上听半晌,狐疑进屋,只瞧付景轩早已洗干净满脸血浆,正坐在铜镜前扣着她脂膏拍脸,哪有半点受伤样子?
付景轩被这人笑得眼花,晕晕乎乎地问:“你是谁啊?为何教?”
“叫方泽生。”
“方泽生?”付二少爷顿时眯起眼睛,打量道:“方家大公子?”
“正是。”说着便走过来拽住他手腕,温声道:“走吧,这里风大,带着你,你爹不会骂你。”
付景轩转着眼珠跟他几步,趁着他
程惜秋又气又笑,将他好顿教育,想想,决定带着他同出门,毕竟她走个把月,两个孩子不定打成什样子,别再让付景业遭冤枉。可这事到柳氏眼里就成程惜秋偏着心眼,对她怨言更重些。
柳氏怎想暂且不说,先说那次品茗大会,方昌儒德高望重,呼百应,带着妻子谢君兰在聿茗山上招待各家来客,凉亭下坡摆着张张桌案,程惜秋领着付景轩,亲自教他:冲洗茶盏叫做“百鹤淋浴”,高举茶壶叫做“悬壶高冲”,杯桶细长称做闻香杯,杯口突涌叫做公道杯。
奈何付景轩年岁小,又正是贪玩淘气时候,瞧见什花花草草都要戏弄番,大娘教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付尚毅当众提问时他便满口胡诌,投机取巧,气得付老爷揪他耳朵打他屁股,让他站在山顶亭子旁罚站。
付二少无所畏惧,罚站便罚,闲来无事踢着脚下石头子,任它“咕噜咕噜”地滚到双暗纹黑靴子前停下来。付景轩抬眼,正好瞧见位少年站在山风里对着他笑。
那人便是如今瘸腿方家大少爷方泽生,真真如碎玉落进青山里,动静,俊美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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