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印象里,萧繁表达情感向来是不容拒绝强势、强硬中还有些生涩;但方才那短短几句,分明是经过深思熟虑。
尤其是最后那句“都依你”,甚至让沈沐错觉般听出丝无奈纵容
太犯规-
绞尽脑汁也想不起究竟是哪句让萧繁态度大改,沈沐有些心神不宁地挨过整个仪式,结束后正打算同百官起离开皇宫,刚下高台便听杨彻将他和萧繁唤住。
“老夫昨日鲁莽,对陛下与摄政王
“陛下,”沈沐上前步,委婉出声阻拦,“今日是太皇太后火葬日子,还是先将老人家送走吧。”
萧繁侧目深深看他眼,并不问理由,“亚父确定吗?”
这分明是报仇还击最好时刻。
沈沐点头应声;以萧繁性子,上奏违逆*员恐怕都难逃死;他虽没打算就此算,但服丧期间杀人见血乃大忌,不管萧繁有再多理由,仪式上当众处决都会引起民众不满。
他不想让萧繁再背骂名。
呼吸滞,沈沐猝不及防便跌进萧繁深邃眼波。
同样句话,青年不久前说起时还双眼躲闪,现在却毫不回避地迎面对上他眼睛。
蜷起指尖在掌间轻轻扫,沈沐脑中突然空白片,句表忠心话都说不出口。
这刻他突然觉得,任何言语都无法回应萧繁那句话里分量。
萧繁似乎也并不求个答案,话毕便转过头去,垂眸看着高台下瑟瑟发抖刘恩和昏死过去高瀛,冷淡声音不怒自威,“刘恩,你还有什想说。”
“好,”萧繁没有犹豫,“都依你。”
青年低沉富有磁性如记小锤,字字敲在沈沐耳边,震他耳垂莫名有些发烫。
微微愣,沈沐两步退到萧繁身后,忍不住抬手揉揉发红耳垂,目送着刘高二人被靖谙带走。
仪式冗杂而漫长,不绝于耳念咒祷告声听人昏昏欲睡;大汉们重新搬来十数桶邬金油倒在燃草上,熊熊火光瞬间将石台吞没,阵阵灰烟随风朝西南方向飘去。
余光不自觉朝青年背影望去,不知为何,沈沐站在萧繁背后,竟隐隐觉出丝孤寂与低落。
这话同下令处死已经没甚分别,肥硕男人应声跪下,用力地次次朝萧繁磕头求饶。
灰白石地上很快出现星点殷红,沈沐厌恶地皱皱眉,只听萧繁再次开口,“还有那些上奏要孤严肃处理此事——”
“陛下,”旁默默站很久太后突然出声,语调平静打断萧繁话,“今日是太皇太后火葬仪式,还请陛下让他老人家安心去吧。”
萧繁古井无波声线好似万年寒潭,“那依太后意思,孤放过盗换邬金油杀人犯,太皇太后便能安息?”
太后凤眸瞪,被哽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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