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咱今天吃什
？”“爸，今天天儿好，咱上河边儿遛遛？”“妈，
这扣子掉
，你给缝缝。”“爸，把拐棍儿递给，出去玩会儿。”“妈，这腰动不劲儿。”“妈，有什能帮上
事儿你跟说，能干。”“爸，你多注意身体，别太累。”“妈，吃不下，你吃吧。”“妈，腿疼得厉害。”“爸，想翻翻身。”“妈，这药真苦。”“爸，这回可能不行。”“妈、爸，这几年，辛苦你们。”
009.
石胖子以前老跟人说，当年他在长安城里做名士时候，每年三月三上巳节，长安周边百姓都去曲江池边春游踏青，他则会跟几位文人
起，邀约几位妖艳妓女，驾着牛车去郊外。找个山清水秀、无人打扰地方，大家在草地上脱成光屁溜儿，裸着身体饮酒唱歌，唱到夕阳下山，再块儿坐着牛车回城。喝醉，就让牛车给拉回家去。
大家听，都多少有点羡慕。就冯有道问石胖子：三月三？脱光屁溜儿
村里事，甭管大小，他都爱掺和。要是进村会朋友、上街买东西，嘴根本就不闲着，走到哪里都要评评点点。谁家店铺招牌上有个错字、谁家院子风水不好、谁家南墙要倒应该修修、谁家大鹅老吃不饱得多喂点儿、谁家姑娘看走路姿势就不大正经、谁家老头儿基本上可以断定是爬灰……没他不知道。
006.
后来就有人私下里出主意：这哪行？找个道士作作法，镇住它！其实还没真找，可话先被这妖听说，这下可坏，当时就崩溃，谁话也不听，自己蹲在村口哭夜。大家都觉得怪不好意思，都说那话你别往心里去们其实也挺喜欢你。妖也不回话，光在那抽搭，自己擦眼泪，把眼睛都擦肿，第二天就搬家。
从那时候开始那条河就格外地风平浪静，扔进去石头也没个水花儿，点儿响儿都没有，死样，特别吓人，后来养好几年才养回来。
007.
沈三变养过只猴儿，不是买，也不是别人送，是自己跑到沈三变家，偷沈三变家东西吃，沈三变看它吃得好看，也不赶它走，它就留下。
猴儿很机灵，在沈三变家住半个月，无师自通，学会穿人衣服，见着人还知道行礼，自己没事儿出院去在村里背着手溜达，瞧见谁，不论认识不认识，都点头微笑。
沈三变挺生气，质问那猴：你不是个猴儿吗？嗯？你不是个猴儿吗？
008.
那年蒋长宵他爸妈快七十岁，某天，老两口儿忽然跟蒋长宵和他媳妇说，以后你俩别跟们喊爸妈，咱们换换，们跟你们两口子喊爸妈。说完之后真喊。又喊七八年，直喊到老两口儿先后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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