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但还是那样鲜明。龟趺是中国式,但模仿意味很重,在似与不似之间。”这个“似与不似之间”其实也是对整个碑首雕像印象。回国后很长时间,经常看们从各个角度拍摄照片,越来越怀疑母狼释读可靠性。
有这种怀疑人显然还不少。2011年3月迈克尔·德罗普(MichaelDrompp)在美国东方学会年会上发表会长致辞,题为《内亚独狼》(TheLoneWolfinInnerAsia),对布古特碑首雕像进行细致分析,他并不怀疑狼雕像,但他否定狼身下小儿,因此碑首雕像是对中国式碑刻形式模仿,只不过用狼替代龙形六螭而已。德罗普这个质疑还比较慎重,但他指出碑首是对中国碑刻似是而非模仿,这点是很重要。2012年初冬在纽约大学古代世界研究所(ISAW)与著有《突厥在中亚:考古与历史研究》泽伦·施塔克(SörenStark)聊天,说到布古特碑性质与所谓母狼主题问题,他并不赞成母狼说,他认为那只是龙(六螭),但因为粟特人不善于处理石头材料,对中国碑刻形式和技艺又不熟悉,所以碑首龙不像龙,碑趺龟不像龟。——说这些,当然不是想证明现在已经有足够理由否定母狼雕像,事实上证据还很不充分。2013年夏天在土耳其和参与土蒙两国联合调查古突厥遗迹项目坚吉兹·阿伊尔马兹(CengizAlyilmaz)再次谈起布古特碑,他依旧坚信那是母狼哺育小儿雕像。2014年夏和同事在吉尔吉斯斯坦布拉纳(Burana)访问八剌沙衮(Balasagun)古城遗址,见到陈列室里唐碑碑首残件,那种雕刻风格让再联想起布古特碑。
突厥人是否称自己为狼种?这是个值得思考问题。《旧唐书·突厥传》记录突厥毗伽可汗对唐朝使者袁振所说话,有“吐蕃狗种”,是贬斥吐蕃话。游牧文化并不贱狗,恰恰相反,狗是人类最亲密朋友,所以成吉思汗最勇猛四员战将被称为“四狗”。可是“狗种”说法就不样,是以狗为祖宗,所以在毗伽可汗心目中就具有低贱性质。中国史籍中称犬戎、槃瓠之类为狗种,既含有前古典人类学分类意义,又多少含有贬斥和轻蔑,是种蔑称。在这个意义上,很难想象突厥人会自称狼种。但是,草原上可能很早就流传着狼生故事。《北史·高车传》叙高车起源,就讲匈奴单于小女儿与狼为妻产子“滋繁成国”故事,曲折生动,既解释高车何以在语言和文化上与匈奴接近,且被称为匈奴外甥(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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