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亚注入深刻外来因素;类似情况在新疆也随处可见。这些新因素在历史长时段背景下应如何评估,当然也是非常不容易。不过对研究者来说,最容易犯错误就是过于笼统地把中亚突厥化和伊斯兰化看成个历史分期标准,从而未能深入地观察在长达千年时间内中亚各社会体、各文化体和各政治体之间所发生丰富多彩历史运动,正是这些历史运动提供现代中亚(包括中国新疆)历史基础。
举个例子来说,学者般都知道,塔里木地区绿洲社会在历史上有个较为鲜明特点,就是政治上分散性(当然并不意味着文化上彼此排斥),缺乏绿洲之间政治认同内在动力,这也是塔里木地区在军事防卫方面比较脆弱原因。但是如果们没有充分注意到17世纪以后诸绿洲间逐渐出现政治认同和权力集中倾向,们就无法理解19世纪末以后诸多政治和文化趋势。应当把中亚地区近代政治发育与世界历史其他部分放在同个平面上来认识,而不是把伊斯兰中亚看成孤立和静止岛屿,更不能把近代中亚历史看成个古老文明区衰落过程。[8]
更重要是,对中亚东部(及中国新疆)近二三百年历史深入观察,会给们提供个理解华夏文明重新进入中亚历史平台。们知道,近代华夏政治体重新进入中亚是从清朝与准噶尔争夺草原统治权开始,但如果仅仅从强权政治和国际关系角度来观察这个重新进入,容易忽略中亚社会内部政治发育及其在适应新政治秩序过程中所发生反作用力,这种反作用力事实上影响新政治秩序本身形式及其变迁。
华夏文明西部边界波动历史,不仅是华夏文明历史,更是西部地区各古老社会历史。当们这说时候,们应当想到是那些活生生、由人群和情感所构成时间与空间。
注释
[1]李葆嘉:《从同源性到亲缘度:历史比较语言学重大转折——〈汉语祖先〉译序》,载王士元主编《汉语祖先》,中华书局,2005年,第87—91页。
[2]关于早期华夏化运动概括性描述,特别是有关中古时期南方诸蛮社会华夏化问题,请参看罗新《王化与山险》,《历史研究》2009年第1期。
[3]渡部武:《秦汉时代の巴蜀开発》,松田寿男博士古稀记念出版委员会编《东西文化交流史》,东京:雄山阁,1975年,第201—213页。
[4]金裕哲:《魏晋南北朝时代江南社会与种族问题——从蛮夷“边缘”到中华“江南”社会》,杭州大学韩国研究所编《中国江南社会与中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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