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在这类作品里边感情是显性,般来讲喜欢讲生活故事把情感放在里边,而这类写作其实里边物质性情节已经淡化,物质性东西非常少,它主要就是情感,直接、裸露表现,就是那种像散文像诗歌那样东西。
也觉得自己是有这种向往,然后只能用背景性东西来渲染它气氛。其实《长恨歌》这东西和它那种背景吧,是有点……
张新颖:有点脱离。
王安忆:所以当写《富萍》时候,就觉得好像自己找到条路,找条什路呢?至少他们是正面,这样讲正面不是讲意识形态那种正面,至少他们都是正常生活,他们是种简单生活,从这种简单里面们可以看到点点理性样东西,这时候倒觉得反而可以协调。是个特别注重现实,注重合理性人,好像很难真给自己找到个浪漫主义故事,很重视故事,可是你要找到浪漫主义故事真是非常不好找,可遇而不可求。
张新颖:你写这样事情,你写市民这样些事情,写多之后呢觉得很多读者会有个误解,就觉得你很认同你笔下人物,很多读者会把对你作品当中人物事情批评,当成对你批评。
王安忆:对,会有这样批评。
张新颖:但其实你自己心里觉得,就你刚才说,不是你十分敬爱,不是你理想当中人物。但是你这几年写比较多还是这些人物。
王安忆:还都是这样些人物,所以有时候就觉得要找,好像真是在找,就真是在看能不能有这样奇迹发生。就觉得这种难以寻找都是和生活状态有关系,尤其是这种们这样城市作家,生活在太多人里,周围环境都是芸芸众生,你简直找不到个精英。到今天这个m;主时代,觉得m;主对艺术是个很大伤害,就看不到英雄,就看不到个,生活当中很难找到英雄。
张新颖:但是像《乌托邦诗篇》这样,差不多可以说写个英雄。
王安忆:这样东西就很少有,你看《乌托邦诗篇》里面,写作手法和整体性写作可说是背离。
张新颖:但你读者当中,有部分其实是非常喜欢这类,你作品当中比较少有,像《乌托邦诗篇》《伤心太平洋》这类,这样读者很可能表现得不喜欢你写市民那样作品。这类,觉得和那类有点区别,就是在这类作品里面有你感情投入,有个人感情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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