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理解他人是多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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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两年,有个见不得人痴心妄想,想把自己第本文集叫《雾豹》;到今天,发现《山谷诗集注》读懂实在还不够,真是没脸用那样书名。不过“雾豹”和黄庭坚又有不同,对他来说,江湖夜雨十年灯,熬出豹纹几乎是种优美雄心壮志,种奋进,而是除在雨林里蹲着也没有什其他要紧事,享受种慵懒应接不暇。
但文集都要见人,最后段留给自夸:明白,只搬运雨水是不够,没人想要你下山从毛皮里绞出那点墨汁,你必须长出自己斑纹来。是因为向往某些豹子才上山;能被误认为他们之是种能量很大虚荣。每次把文章发给编辑,都伴随着种恐惧,怕别人发现
叫《万卷》。他意思似乎是,黄庭坚诗学跟当时出版印刷业爆发有很大关系,博学这件事下变得容易又困难。山谷夸别人写得好,是看书多;教别人怎才能写好,是多看书。写诗喜欢聊文本如何发生,讲究诗法,讲究要学就学最好,沉迷于写作这件“儒者末事”本身难度。
他史无前例地死命用典,也跟读书人动辄藏书万卷有关系,大家都好查;于是他还要特意把典故用偏,所谓“山谷使事,多错本旨”,所谓“夺胎换骨”。有个“雾豹”意象,他特别喜欢,南山雾雨中,豹子饿着肚子七天不下山,最早是汉朝老婆劝丈夫不要tf,主要意思在避世。后来文人都喜欢用,因为豹纹纹他们觉得就是美文文。但黄庭坚把这两件事叠加,他看重淋雨滋养毛皮这件事辛苦,写好诗要熬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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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人都是别人。他们想法是别人意见,他们人生是学样,他们激情是句引文。”
“青少年时立下志向,即使当不职业作家,也要用某种方式化身于那团悬于中产中眉阶层上方印刷云中,温柔地洒下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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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可能是经历过“前网络写作”最后代人,大学里想掉个书袋,还要看笔记本(不插电那种)当天给不给面子。今天,想说任何话,你都可以搜到人类说话史中在这个话题上说过最好话。艾默生所谓,所有好想法都给前人偷走。
当然这个“最好”不是投票投出来,是那些最打动你表述。所以开始动笔不是真把最好都读完,而是在合适时候放弃;这种放弃不是认输,而是认赢—说句:今天就先被打动到这里。翻译在这点上很像:六个月之后书出来,没有哪句话是不能改进。“欲搜佳句恐春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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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和尝试这些评论,本质上是件事,就是多懂些它们给高兴,作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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