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父亲那辈,他们亲弟兄三个都已相继地离开们。离开这个世界喧闹和烦乱,永远地告别欢乐与苦难。在老家有着这样句话——“长辈年纪再大也是前面挡风树。”这话意思是,无论老人多年迈多病,只要他们还活着,你都觉得自己还年轻。没有特殊意外,死亡依照生命顺序来召唤们时,老人会像片林地最前排树木样,把来无影、去无踪,风似死亡幽灵挡在林地外。让死亡幽灵走不进林地里,走不到各家院落内,肆无忌惮地和别人牵扯与瓜葛。他们用他们年迈生命和孱弱身体,把死亡挡在林外和屋外,和死亡对话、说理、争吵和打架。他们让死亡理屈词穷,或者甘拜下风,那死亡就从们身边、们门口和属于你家那片林地边上走掉。反过来,死亡把老人说得理屈词穷、无言以对,老人为死亡不干扰下辈们,他们就只能跟着死亡走去。先走步。或者是,死亡要往属于你家林地旋风样吹来时,老人和他们抗争、打斗,最后在老人精疲力竭时,他们以他们生命中最后力气和哀求,把死亡从门口、林边引走,而自己也随着向死亡走去。
死亡离开林地、院落条件是,们老人去就再也不能返身折回来。老人们不能不答应这条件。因为他们已经年迈,没有条件和死亡讨价还价、论斤计两。他们不先走步,也许死亡会闯进林地吹断别花草和树木,闯进某家院里和屋里,去干扰别人。
老人为晚辈不能不先走步,到另外个世界躺下来,静候着他们子女随后跟随和团聚。父亲是在二十五年前离开们。大伯是三年前走,下年农历正月二十六,就是大伯三周年。四叔离开们已经年多。三个月前国庆那天,满天下人都在普天同庆时,们家族人给四叔祭周年。今天想起来,父亲走得早,纯粹是为不让死亡踏进家门槛干扰他妻子和儿女,才总是守在门口或者林外面,以他多病身体守护着们生命和日子,直到最后才不得不离开们而把死亡引开去。而大伯,大伯生都与命运争抗,为生存奋力,在他生命最后十年里,不与生存、命运争斗,却与死亡打打斗斗整十年。最后,他突然离去,想是他以为他把死亡打败,死亡向他妥协,似乎死亡向他毅力品质表示敬意离开,所以大伯就松懈下来,以为看不见死亡是死亡离开他后不在,短时间内不会再光顾他家。这时候,死亡朝向大伯突然而至,让大伯和们家人都惊慌失措,猝不及防。
大伯是死于对死亡麻痹与大意。
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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