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要小孩子说,那有什么意思呢?白酒那么烈,炒熟的黄豆也非常硬,只是有一点粉香。但是他们喜欢喝酒的人,只要有点咸味就就,就可以了。王小妮的《方圆四十里》里,写一个人喝酒,就的是炒石子。把石子在粗盐里炒一炒,炒得滚烫的,有些盐气。他就一面喝酒,一面舔石子上的盐,喝到眼珠都不会动了。
辣椒炒臭干子
有时候和兰花干子一起买的是一种兰花豆。把蚕豆用水泡发了,用剪刀剪一个口子,再用油炸得酥酥的,上面撒一层盐。这种豆子爸爸也在家里试着做过,终不及店里的酥咸。这种兰花豆小店里常跟兰花干子放在一起卖,不像兰花干子那样不下饭,是更合适的下酒菜。但我还是更喜欢兰花干子,在初中念书时,中午打菜,有的人家会卖兰花干子,浸在一个大脸盆里。这干子卖得要便宜一点,没有卤菜摊子上卖的好吃,中午我便常常去买一块。
自己家平日经常吃的,是香干和臭干。安徽的豆腐干有名,香干薄褐,我们那里喜欢把它片成片,炒大蒜叶子、炒木耳、炒肉片都很好吃。臭干子则在外面我没有见过。很多人知道街上小摊子炸的臭豆腐,以为臭豆腐就是臭干子,实际上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好比豆腐和豆腐干的差别一样。臭干和香干一样大小,也是四四方方的,它的颜色是一种黛蓝,现在想起来,蓝得很好看,像蓝墨水的颜色。掰开来里面是白的。每天早上卖豆腐干子的人挑着桶和筐子来卖,桶里装着清水,浸着切成一块一块四四方方的白豆腐,筐子那头里并排放着香干和臭干,香干几百块,臭干要少一点。我小的时候,很喜欢卖干子的人来的早上,有时候我们正好在吃早饭,就拿一个碗出去,买十块香干子,再买五块臭干子。香干留着中午炒菜吃,臭干子直接拿来搛一块到碗上面,蘸秋天做的红辣椒酱吃。有水芹的季节,乡下也常常用臭干来炒水芹吃,有一股特别的香味。里面加一点肉片,一般只有办酒席的时候才有。平常就还是直接吃,吃早饭的时候加一片,做一个简单的,对口味并不怎么讲究。
到了高中,我才晓得臭干还可以炸来吃。那时候我们在学校住校,一个星期才回去一次,学校在县城中心,门口临着大街。晚上街上好多炸东西的小摊子,天要黑了,炸东西的车子就陆续推出来,一口油锅,摊子上放着要炸的东西:削过花刀的火腿肠、鸡柳、糍粑,还有臭干子。臭干子两块一串串在竹签子上,有人要就丢到油锅里炸。炸到干子浑身都鼓起小泡来,有点麻麻癞癞的,天蓝色都变成一种蓝黑色。再捞出来沥一沥油,拓他们自己做的辣椒酱吃。炸干子有一种非常鼓舞人的香味。那时候我和妹妹想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