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眼
希格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路向北，朝俄罗斯帝国那片冰冻荒地进发。在那里，他可以好好反思爱上寡妇罪过
。
福州事件之后不久，倭讷被再次召回伦敦，并被指控患有精神病。他激烈抗辩；但朱尔典心坚似铁，决定在他任内不再让倭讷回来。天呐，倭讷是个坚定无神论者！他还曾涉猎通神学，并参加过关于印度奥秘派讲座。
z.府宣布倭讷病，于是他自行去找医生证明自己无恙。z.府另寻借口；倭讷自认是被冤枉那方，大声抗议，但没人听他。倭讷成孤家寡人，z.府又坚持己见。最后白厅强行结案，但倭讷得到体面退休金。
倭讷从所有事件中嗅到阴谋味道——当时硝烟弥漫在欧洲上空，有人想利用他日耳曼血统下绊子。他自荐去前线任职，但英国陆军部以年纪过大为由拒绝他。他认清偏见；他接受“局外人”身份，摆出贯不计后果好战态度。他生于富贵之家，求学于英国公立学校，服务于外交事业，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尽管他聪慧、敬业、坚定，但从未被看作帝国子民，从未真正被统治集团接纳。他没有被邀请进入老男孩俱乐部[55]。他曾以为自己和他们是平等，但现在他被请出去，门也被关上。只有正式成员才能进入。
倭讷于战爆发时退休，时年49岁。他得到是份足额而慷慨退休金，以及不爱交际、情绪易变、固执和阴沉寡言名声。他已经不可能再次为英国z.府服务。失意、愤怒、充满恨意倭讷和格拉迪斯·尼娜预订回北平船票，决定开始新生活。
酒吧间里闲言碎语，以及喝多外侨在私密俱乐部中密谈——谭礼士深谙个中真意，对与倭讷有关每个故事都半信半疑。如果有哪个地方酒喝得太多而圈子又太小，那
小家子气嫉妒和敌意就会愈演愈烈。小地方——特别是像北平和天津外侨圈子——就像金鱼缸，在里面，人们举动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且显得特别易怒。而在二三十年前，像罗星塔、九江和福州那样地方更容易引发幽闭恐惧症，在那里任职使人更容易爆发，它们像是低温焖烧煤矿坑道。被派驻那里外国人无聊至极，除落井下石外就无事可做。
在这些地方，拒不融入当地外国人圈子行为当然古怪，也确实少见，但绝不是犯罪。而鞭打僧侣或好色偷窥之徒也不能说明此人就有犯下怪异谋杀罪倾向。但关于格拉迪斯·尼娜之死传言可不像是小气敌意和嫉妒产物，不是耸耸肩膀就能无视。从她去世那刻起，流言就浮出水面；而现在，随着帕梅拉被谋杀，流言再次甚嚣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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