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在挣脱她箍紧我的臂膀时,我的脑袋撞上了什么东西,一堵墙,或是栏杆什么的,然后又重重地回落到她的胸口。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她有多小。在这儿,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失去了对彼此的意识,纯粹地发现着身体运动带来的愉悦。有些人从来没发现过,或者再也发现不了了。然后,我们就在黑暗中睡着了。
“喂,我们这是在哪儿啊?”她问。
我转成仰面朝天,把她带着一起转了过来,所以她来到了我上面。她用小手掰开我的双唇。
“空楚瑱下。[22]”我说。
有一块。她把深色的金发拢到脑后,然后甩了甩头,头发散开,散成了一道光环。
“别人这会儿说不定都正在喝鸡尾酒呢。”她说。
我们在空房间里走来走去,借此晾干身体。自大约六点进入这所房子起,这是我们最亲密的状态。不再有什么关于性的暗心思,或是心心念念的欲望,我们就那样赤裸着,彼此在暗中看不到对方。我借着屋外一掠而过的一道车灯,瞄到了她脸上挂着一丝微笑,显然她也发现了这点。我们之间有了一点小小的共同意识。
“看着。”她说完在黑暗中做了一个手倒立。
“看不见。再来一次,”这个曾经看上去那么不友好的女孩朝着我一个筋斗翻了过来,一边喊了句,“这次抓住我的腿。”然后在我慢慢把她放下来的时候,她说了声“谢谢”。
“那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她大笑道。
“纳撒尼尔。”
“哦,呸!爱你,纳撒尼尔。”
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衣服穿上。我们在黑暗中摸索,慢慢地朝前门走去,一路都拉着手,生怕会失去对方似的。
蛾子经常会不在家,但他不在,就跟他在一样,都不算个事儿了。姐姐和我现在已经会四处觅食,自己照顾自己了。蕾切尔到了晚上会消失不见。对于去了哪儿她什么也不说,就像我根本不提我在艾格尼斯街的生活一样。对我们俩来说,学校现在好像已经成了和
她坐在地板上。“要是能开扇窗就好了。到街上去跑一跑。”
“我连我们在哪条街上都不记得了。”
“。花园!来——”
在楼下的厅里她推着我让我走快点儿,我转过身来抓住了她的手。我们俩靠着楼梯打闹了起来,谁也看不到对方。她凑过身子来,在我脖子上咬了一下,然后从我的怀抱中挣脱。“来呀!”她逗我道,“我在这儿呢!”随即“嘭”的一声撞到墙上了。此时的情形就好像我们俩什么都没想,只想着要逃离此刻的密闭,而只有我俩间的亲密能帮助我们逃离。我们在地板上,亲吻着任何能摸到的地方。在做的时候她用双手捶打我的肩膀。这称不上是做爱。
“别,别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