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傅三不提,他还真没有去小花厅念头。现在步子慢下来,心底就有些蠢蠢欲动。
他也知道,心胸狭
接着,又说:「这些菜是送过去小花厅,总长在那里吃饭。」
宣怀风问:「他个人,吃得这好些菜?别撑坏。」
傅三原本不想说,只因觉得欠着宣怀风人情,又不好意思瞒他,犹豫片刻,看看周围,低声说:「宣副官,告诉您,您可别往心里去。不然,就不说,何必招惹您白生气。」
宣怀风想着刚才听见琵琶歌声,已猜到三分,叹口气,「你直说好。这些天,动辄得咎,只有受别人气份,哪还敢生什气。」
傅三这才偷偷告诉他,「好些人在花厅里陪总长吃饭呢,这些菜送过去第二轮,小厨房里师傅还在继续做。原本是总长叫人把玉柳花请过来。后来玉柳花到,总长嫌不够热闹,又叫她打电话,多唤几个熟人来,预备着吃完饭后还要打麻将,说是要尽着性子乐乐。如今,可不正在乐呵。」
尖。
这日不曾好好吃过两口饭,居然时被勾起饥肠。
宣怀风抬起头,略凝神,又听见隐隐有乐声飘扬,像是京胡琵琶合奏,还夹着有人在唱曲。
正在想着,前面小门里忽然转出个听差打扮人,见到宣怀风,赶紧站住,叫声,「宣副官。」
宣怀风仔细瞧,原来是多日不见傅三,再看他手里提着三层大食盒,就明白刚才那股诱人饭菜香气从何而来。
宣怀风听,转头就走。
傅三忙拉着他问:「您可千万别去,小花厅那边乱哄哄,熏着您。唱戏所谓熟人,都是上不得台面货,您是正经人,别和他们般见识,反跌您身分。」
宣怀风回过头,说:「谁要去小花厅。回房里吃饭去,难道他那头乐呵,这边就活该挨饿不成?」
傅三这才放手,自己提着食盒送饭去。
宣怀风走二三十米,渐渐地放缓步子。
这道墙后面,是连着公馆里小厨房。
宣怀风说:「原来是你。你母亲病如今怎样?提着这多好菜,送哪里去?」
傅三把大食盒放在地上,就跪下来,对着宣怀风拜。
宣怀风慌得退步,说:「你这是干什?快起来。」
傅三硬是磕个头,才站起来,拍着膝盖上灰,笑呵呵说:「托您福,母亲病全好。这是她老人家吩咐,说见着您,定要给您磕个头。这不是刚巧遇上,就磕个,平常不遇上,也不敢没事跑到您跟前去打扰。自己做那些不争气事,自己也知道臊。不过给您保证,是真改,再手脚不干净,您尽管拿枪子儿往心窝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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