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不赞同道:「拿《梨花泪》来下酒,岂不是酒入愁肠愁更愁?本总长今天是要行乐,偏不听什《梨花泪》。玉柳花要和饮,那就饮。不过你,你,还有你,要想不喝酒,都须给唱个合格曲子才行。你先来,别乐器免,只着琵琶伴奏,听得唱词清爽些。」
大概房里有人被白雪岚点名,便是另把从不曾听过娇嫩声音,柔柔地问:「唱没关系,只是,什才是合格曲子呢?」
白雪岚说:「你挑着你觉着好唱,对胃口,自然赏你。」
那女子沉吟会,说:「那便唱这个吧。」
几声琵琶调转,便听见嘤嘤唱道:「结同心尽今生。琴瑟和谐,鸾凤和鸣……」
宣怀风将上下两排洁白细贝牙紧紧咬,不让皮鞋跟在木楼梯上发出声音,悄悄上二楼,背贴在木隔墙上。
听见个女子声音在说:「这杯,您可不能逃。」
宣怀风皱皱眉。
这声音恍惚在哪里听过,只是不熟。
时想不起来。
隘地查探别人所为,恨而且酸,是极可笑、极可悲、极不可取,枉他向自诩为人还算清白,竟然也有这种不光明磊落心思。
只是……
宣怀风停下步子,咬牙,跺脚,毅然转方向,直往小花厅去。
只走到楼梯下面,他就听见阵笑声,女子们嘻嘻哈哈笑声中,夹着白雪岚朗笑。
那些女子们笑声虽吵,虽闹,虽如野花遍开,有数种娇媚清脆在其中,却压不住白雪岚震动着胸膛低低笑声,就像满目白雪,压不住株迎风挺立劲松。
又听见白雪岚说:「饮也无妨。不过,你也要陪着饮杯。」
另把女子声音,却是宣怀风认得,是那位玉柳花小姐,正笑吟吟地道:「总长,您别为难这位妹妹。她嫩着呢。况且她家里妈妈管教严,向来不许她多喝。不如陪您饮杯,让她在旁边给您唱个下酒小曲。芙蓉妹子,你那《梨花泪》不是唱得很好吗?给总长好好地唱段吧。」
宣怀风听玉柳花这话,忽地明白过来。
刚才说话那位,就是曾在公园里撞见和姊夫在处年轻女子。
当时三弟不是介绍说,是着名艺术表演家,绿芙蓉吗?也就是玉柳花同行。
听白雪岚笑声,宣怀风脚踏着楼梯,不禁就停住,抬着头看二楼窗上摇动模糊影子。
捏捏拳头。
他自问是怀着无恨无仇、无怒无怨冷静心态来,不过是想瞧瞧,白雪岚到底能闹到何种地步,算是让自己死心。
不料人还未见,只听那阵笑,股无名火就腾地烧起来。
竟比先前白雪岚隔着门骂人,自己受无端侮辱时,更气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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