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走边说,过不多时,就远远看到熟悉公寓大门。
那位梨花那位客人,也就是小飞燕所认干爹陆先生,在这里头赁套两个房间带个雅致小客厅小公寓,可他许多业务在天津,并不常住在这里。
因梨花向把他伺候很好,又说起小飞燕实在不能再住在舒燕阁那种地方,他就大大方方地把公寓钥匙配把给小飞燕,好让小飞
你今天怎来学校接?」
「今天是补习英文日子,偏不巧街上又戒严,怕你错过。戒严令解,就赶紧过来看看。」
「可不就错过。和谢先生说好,下午两点到家里补习,现在三点钟都过。」小飞燕走两步,忽说,「姐姐,看这英文补习就停罢。」
梨花奇怪地问,「怎?」
「补习要钱呀。女子学校要学费,又要书本费,过几天还有个学生会组织爱国义演,虽是义演,可同学们都要捐钱。问依青,但凡这种,有钱捐十元五元,家里贫寒至少也捐五毛,若是连五毛也不捐,是要被人说不爱国。毕竟能读得起书人家,无论如何不会拿不出五毛钱来。如今光为这些,姐姐手头已经很紧,再要给英文补习费……」
梨花缓缓沿着街走,沉默会才开口,「你进这个学校,先生和同学们都不知你底细,只把你当正经人家小姐来看,多不容易。妹妹,女人若是在这世上走错道,能得个回头机会,那是老天爷在厚爱你。钱事不要你操心,你只好好读你书。」
小飞燕心中感动,鼻尖阵酸楚,但想着自己走在街上,这样无缘无故地掉泪,姐姐定会笑话自己又犯孩子气,便转头装作看洋货店摆得琳琅满目橱窗,深深地吸几口气,等眼眶热意消散,才把头转回来,笑道,「姐姐,你上次不是问那位谢先生情况吗?问,他妻子在乡下病死,现如今独身,只带着个小女儿在身边。」
梨花猝不及防,显出些窘迫来,轻责她道,「你这孩子。问他情况,是想着他给你补习很尽心,该送点什答谢才对。你怎去问人家妻子事?他独不独身,和有什关系?」
「顺嘴问,他顺嘴答。他怎答,就怎告诉你。想他有个小女儿,姐姐给他女儿扎两朵精致过节戴头花,那就很好。」小飞燕本只当件寻常事,见梨花神色蹊跷,少不往她脸上多打量两眼,「姐姐,是不是?」
梨花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头,赶紧从容下来,见小飞燕问她,便把头点点,「这主意好,你见到他再问问,他女儿喜欢什样头花。上次有个客人送卷西洋绸带,还剩小半,正好拿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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