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神秘地笑笑,回答说,「也算个老熟人。万金银行陈经理。」
宣怀风嗯声,说,「果然是个熟人。」
说完,才觉得自己真有点不应该,绑票这种强盗所为,从前自己听到,必定嗤之以鼻,现在倒理所当然似,可见近墨者黑。
这样想着,便瞅白雪岚眼,脸上笑笑。
白雪岚见他梦中哭泣,担心他昨晚受惊太过,目光总留意着他,见他这个笑容有些古怪,便问,「你笑什?」
白雪岚说,「睡着不打紧。问你,你作什梦?怎竟哭起来?」
宣怀风茫然地看看他,又揉揉眼睛,闷闷地说,「哭吗?自己却不知道。」
白雪岚问,「你点也记不得吗?定是很让你伤心事呢,你再想想。」
宣怀风笑道,「你这人,忽然把叫醒,还逼着问梦见什。难道你每次起床,都能记得梦见过什吗?」
说着便掀被子下床。
样子。」
白雪岚往宣怀风脸上看看,果然拧着眉,仿佛沉浸在梦里遇到很难过事。
野儿叹道,「昨晚定把他吓坏,怪不得要作噩梦。」
她见宣怀风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软软地垂在床沿,便要拿着那手放回被子里去,不料轻轻抓,又呀声,对白雪岚说,「他手可真冰,还直发颤呢,可别是病。」
探探额头,却又不觉得有发热。
宣怀风反问,「笑笑,你也要管束吗?」
白雪岚笑着解释,「不是管束,这是担心你。」
野儿忙倒过杯半热水来,他道声多谢,走到门外檐下漱口,又进来问白雪岚,「睡多久?外头局势怎样?」
白雪岚双眼睛随着他出去进来,看他真什事也没有,才放心点,看看墙上挂钟说,「咱们都睡觉好。吩咐孙副官,有情况随时来报告,他既没来,可见局势没有大变化。」
宣怀风说,「本来还想问你,怎没见宋壬?」
白雪岚说,「派他去绑票。」
宣怀风愕,问,「你叫他绑谁票?」
野儿猜着说,「大概是作梦缘故罢。也不知梦到什,这样大反应。」
才说完,宣怀风睡梦中唇抿得更紧,竟似乎成要咬住下唇样子,鼻息骤然加重,仿佛在梦中遇到极可怕事情,洁白鼻翼激动地微微颤抖,隐隐发出种近似抽泣轻微声音来。
白雪岚关切地盯着他,见那垂下覆在眼睑上长长睫毛颤抖,渐渐有湿意,湿意越积越重,坠成颗眼泪,顺着脸颊滑下。
白雪岚既惊又疑,心疼地唤,「怀风?怀风?」
宣怀风被他唤醒过来,坐起来揉揉眼睛问,「怎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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