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干不下去了,阿里尔德。”
弗兰克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监狱里的摄像头几乎覆盖了每个角落,此外每个密闭闸还配备了双向通话系统,方便那些由于种种原因被困在里面的
指咱们对那孩子干的事——让他平白无故地背黑锅。替那个丈夫坐牢,那人——”
“小点声。”
在通往控制室的门外——弗兰克喜欢叫它桥,他们经过一位老人身旁,那人正在拖地,看见他们就停下手里的活,冲弗兰克友好地点点头。约翰内斯是监狱里最年长的人,跟弗兰克很投契,他性情温和,在二十世纪的某个时候——几乎是碰巧——干起了d品走私,之前连只蚂蚁都没踩死过,现在他已经入狱多年,早已习惯了牢狱生活,非常适应,非常安定,出狱反倒成了他最怕的事。只可惜用斯塔滕这样的监狱关他这种犯人,无异于牛鼎烹鸡。
“怎么,良心不安了,沃兰?”
“哎,是啊,阿里尔德。”
弗兰克已经想不起下属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上司直呼其名,也忘了典狱长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穿制服,而是改穿便服。有的监狱甚至允许狱警也穿便服。在巴西圣保罗的弗朗西斯科·德·马尔监狱,狱警在一场,bao动中用催泪弹击中了自己的同事,就因为他们看不出谁是员工、谁是囚犯。
“我想退出。”牧师恳求道。
“这样好吗?”弗兰克踱下楼梯。再过十年他就退休了,相比同龄人,他的身材算相当不错,因为他坚持锻炼。在这个行业,肥胖已经成了主流而非个别现象,锻炼成了被遗忘的美德。以前女儿学游泳的时候,他不是还带过本地的游泳队吗?他不是也曾利用业余时间回馈社区,回报这个对那么多人如此慷慨的国家吗?可他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怠慢他。“所以那些男孩也让你良心不安了吗,沃兰?我们手上可有你猥亵他们的证据。”弗兰克把食指放在下一道门的传感器上;门外是一道走廊,往西是牢房,往东是员工更衣室和出口,外面就是停车场。
“沃兰,要我说,你不如就当桑尼·洛夫特斯也在替你赎罪吧。”
又一道门,又一个传感器。弗兰克把手指放上去。这个设计是他从日本钏路市的带广刑务所照搬过来的,深得他的喜欢。他们从有权出入监狱的人员那儿采集指纹,而不是发放钥匙,那东西容易丢失,容易复制,还容易被滥用。这不但帮他们消除了钥匙使用不当带来的风险,还给他们留下一份记录,能查到什么人在何时出入了哪道门。当然,他们也装了监控摄像头,但面部可以遮挡,指纹却不能。门嘎吱一声开了,他们进入一个密闭闸,那是个小房间,两端各有一扇带铁条的金属门,一扇关上,另一扇才会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