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
“咱们来这儿,是因为我沿着阿克尔河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这里是唯一落差够大、水够浅的地方,能让他重重地摔在岩石上。还有,这是离收容所最近的一座桥。”
“膳宿中心。”卡丽纠正道。
“你会选在这儿z.sha吗?”
“不会。”
“我是说假如你真打算z.sha。”
哈内斯那位所谓的委托人怒目而视。桑尼·洛夫特斯肯定疯了。先是袭击了老哈尔登,现在又闹了这一出。海洛因终于还是腐蚀了他的大脑。但也绝不能任由桑尼把事情搅黄,这件事太大了。弗兰克深吸一口气,想象在沸腾的水壶之下,炉灶啪的一声关了。他只需保持冷静,耐心等待。等待戒断症状发挥作用。
西蒙站在桑内尔桥上,看着八米之下的水流。现在是傍晚六点半,卡丽·阿德尔问他凶案处在加班方面有什么规定。
“不知道啊。”西蒙说,“去问人事吧。”
“你在桥下看见什么了吗?”
西蒙摇头。在河东葱茏的绿叶间,他能勉强分辨出一条纤道,这条路沿河而建,一直通向奥斯陆峡湾附近的新歌剧院。有个男人坐在长椅上喂鸽子。他肯定已经退休了,西蒙想。这就是退休生活。一栋现代化的公寓楼矗立在河西岸,楼上所有的窗户和阳台都能望见河景和这座桥。
卡丽的两只脚不再动来动去,她的目光越过栏杆。“我应该会选个高点儿的地方。这里很可能摔不死。将来坐轮椅的风险太大了……”
“不过你要是想杀人,也不会从这儿把人推下去对吧?”
“嗯,应该不会。”她打了个哈欠。
“那么我们要找的就是拧断了佩尔·沃兰的脖子,又把他从这儿扔进河里的人。”
“我觉得你这个假设挺有道理。”
“那咱们干吗要来?”卡丽说着,不耐烦地踢着柏油路面。
“你一会儿有事?”西蒙说着,环顾四周。一辆汽车慢悠悠地驶过,一个乞丐笑眯眯地问他们能不能换开一张二百克朗的钞票,一对夫妇戴着名牌墨镜,推着婴儿车有说有笑地走过,婴儿车底部放着一次性烧烤架。他喜欢夏季假期里的奥斯陆,城市变得人烟稀少,成了他熟悉的模样。它仿佛又变回了他小时候那个大号的村庄,很少有事发生,任何事都是大事。那是他能理解的城市。
“有朋友请我和萨姆去家里吃晚饭。”
朋友,西蒙想。他以前也有朋友。后来他们怎么样了?或许他们也在问同样的问题。后来他怎么样了?他不知道自己给出的答案能不能让他们满意。
这条河的深度不会超过一米五。某些河段有岩石露出水面。尸检报告显示,死者身上的伤痕符合从高处坠落的情形,这也与他颈部的骨折吻合,那是致死的直接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