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入口的枪伤……”
“克里波那位小伙伴以为凶手用了口径更大的子弹,但他要是更懂弹道学,就会发现那几枚空弹壳来自小口径的子弹。所以大号的伤口其实是两个叠加的小伤口,凶手想把它们伪装成一个伤口。第一枚子弹留在了墙上,所以他才会取走那枚子弹。”
“这么说调查员想错了,那不是旧弹孔。”卡丽说,“所以弹孔下的地板上才会有新掉下来的灰泥。”
西蒙嘴角上扬。卡丽看出他对她的表现很满意。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对
“血特别多?”
“正是。”他的口吻让她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
“血从死者头部流出来之后,汇成一摊血泊。”她说,“这表示他中枪后没有被移动。”
“没错,可是血泊边缘有喷溅的痕迹。像洒出来的一样。换言之,流出来的血覆盖了之前从他头部喷洒出来的血迹。从血迹喷溅的长度和范围判断,死者肯定是站着中枪的。所以尼尔斯才会用放大镜仔细查看,他不明白血迹证据为什么与案情不符。”
“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场,驶到门口。她一直没说话,在等他开口。他停下车,花了很长时间左看右看,看得非常仔细,然后才把车子开上大路,就像那些行事谨慎、上了年纪的老司机。卡丽一向认为,这是因为这个年龄的男人睾丸激素水平偏低。但现在她猛然意识到,一切理智都建立在阅历之上——对她而言,这不啻为一种新知。
“至少有一枪是在电梯里开的。”他驱车跟在一辆沃尔沃后面。
她还是一言不发。
“你不同意?”
“这跟证据有出入。”卡丽说,“现场只有让死者毙命的子弹,也都在他们身下找到了。死者被射杀时肯定是躺在地上的,如果射杀他们的人是在电梯里开的枪,这角度也不对呀。”
“知道。”西蒙言简意赅,“凶手在电梯里开了一枪,击穿了死者的头部,在墙上留下一个弹孔,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个。弹壳落在电梯地板上时——”
“顺着倾斜的地板滚进缝隙,掉下了电梯井?”
“正解。”
“可是……地板上那枚子弹……”
“凶手近距离补了一枪。”
“不是这样,况且那个头部中枪的人的皮肤还被火药灼伤了,另一名受害者枪伤周围的衬衫上也有烧焦的棉纤维。这表示?”
“表示他们是躺在地上被近距离射击的。所以我们才会在他们身旁找到空弹壳,在地板上找到子弹。”
“对。但你不觉得蹊跷吗,两个人倒在地上被射杀?”
“会不会是因为他们看到枪很害怕,慌了神,绊倒在地。要么就是凶手在动手前命令他们躺下。”
“想法不错。但你有没有发现靠近电梯的那具尸体身旁的血迹有点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