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加利福尼亚州的一所监狱,并将在那里服完剩余的刑期,这可不是个好消息。现在住在赵床位上的那个年轻的多米尼加人,几个小时里一直无精打采,躺在床垫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呆滞。他时不时大喊大叫地说疯话。很明显,他吸食的是高纯度可卡因,脑子已经坏了。这个11平方米的牢房里,气氛令人窒息。
幸运的是,克拉拉终于成功地从新加坡向我在看守所的食堂账户汇入了一笔钱,从此以后,我们就能通过电话讨论问题了。我也能向看守所的小卖部发出第一笔订单:牙刷、牙膏、剃须刀、剃须膏、棉签、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内裤。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我唯一的收获就是服刑隔离期终于结束了。我能够走出牢房,能够去公共大厅,能够使用电话,能够和其他犯人见面,能够去探索怀亚特看守所这个微型社会,去探索这里林林总总的丑恶,还有那偶然一现的人性光辉。有一个叫克里斯的犯人是一名真正的黑帮分子,他的“成绩单”令人震惊:持械抢劫银行20余次,定罪也是20余次。他57岁的人生中,有26年是在铁窗内生活!他有两个孩子:儿子26岁,但和他从来没有见过面;女儿是他老婆来监狱探视他的时候怀上的。他还有3个孙子,但是他不知道他们的长相。他对美国的监狱系统烂熟于心——他已经待过12所联邦监狱了。他还有一个苦恼阴魂不散,那就是律师。
“法国佬,”他不停地跟我强调,“永远不要相信你的律师,大部分律师私底下都是为z.府卖命的。尤其是永远不要向你的律师认罪,否则他就会强迫你和他做交易,如果你拒绝,他就会向检察官把你兜个底儿掉。还有,要当心其他犯人。犯人里有很多‘告密者’,他们听到一点儿风吹草动就会立马去报告,因为这能够减轻他们的刑罚。”
克里斯随时随地都能看穿阴谋!他确信,斯坦身为前总检察长,不会是一位好律师,因为他善于理解美国司法部的意图,并且与之瓜葛太深。克里斯劝我更换辩护人,去找其他律师,比如他自己的律师。
“你不可能找到比他更好的律师了,他可做过‘地狱天使’的辩护律师!”
最糟糕的是,我被带进了他的思路,一整天都在考虑是否接受克里斯的建议。在最后一瞬间意识清醒的时候,我决定改变主意。至少我是这样感觉的。日后发生的事情会证明,克里斯说的是对的。我怎么这么倒霉,所有事情的发展都急转直下!
我感到自己被所有人抛弃了,除了我的家人。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昨天下午我居然接受了一次最为古怪的探视。“皮耶鲁齐!律师探视!”一名狱警喊道。这场和律师的会面,或者说是和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