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成都第年根本想都没想过写本四川烹饪书。那时候也很难相信,短短几年时间,这座生机勃勃古城就会消失。那时候成都日子啊,那愉悦又懒散。今天可能在个茶馆坐就是好几个小时,记背些汉字;明天可能决定去附近个渔村,看看那里人们午饭做什吃。几个朋友和开始在青羊宫绿荫蔽日院子里跟个退休老中医练气功,学习如何感知和控制流动在身体里“气”。俄罗斯人萨沙和帕夏找到家非法录像厅,好说歹说,让人家专门放场《低俗小说》(放是盗版碟),放映会最后变成场狂欢派对。和德国朋友沃尔克以及另外八个留学生租辆大巴,去西藏东边甘孜州来趟荒野之行。但很多个日子里,只是骑着单车,在成都老街中闲逛,等着发生什新鲜事。通常都是有新鲜事。
在家很喜欢茶馆,和个姓肖人交朋友,他是个掏耳朵。在见面之前,已经很熟悉关于他声响。喜欢躺在竹椅子上,闭眼睛,身边摆着碗茉莉花茶,听着街上小贩们来来往往。掏耳朵人总是先闻其声,敲击金属发出清脆砰然声。他衣服口袋里装着系列可怕工具:小刀、铜钉子和小小挖耳勺,还有几把精致鹅毛刷子。老肖常来这家茶馆做生意,经常看到他把各种工具伸进茶客们耳朵里。茶客们躺在椅子上,露出极致享受表情。有天们偶然闲聊起来,老肖给讲讲他生意。他说,那些小小钩子和刀能够刺激穴位,还说掏耳朵艺术可以追溯到宋代。“那个时候,”他说,“有些女说是掏耳朵,其实就是卖*。她们正经八百地拿起那些工具,但是根本不晓得咋个掏耳朵才爽。”他说每句话都让万分好奇,但还是胆子太小,不敢让他在身上真正展示这门艺术美妙。
然而,跟他认识好阵子,在个阳光灿烂午后,防线崩溃。紧张地坐在椅子上,任由他摆布。他先轻轻地把耳朵往后拉拉,然后拿把小小钝刀敲打周围皮肤,让全身愉悦地颤抖起来。他言不发、全神贯注,开始拿着小小挖耳勺和铜钉子在耳朵里戳来刮去,还不时把羽毛刷子伸进去刷刷。最令人兴奋得战栗是,他把刷子伸进耳朵,又用那把能发出清脆声音叉子在把手上敲打好几次。两者震动产生美妙韵律,如同有只蚱蜢在耳根深处鸣叫。
成都生活总有点超现实主义味道。每天都在发生最离奇、最不寻常事情。反正,们这些留学生也没有个能在这城里过“正常”生活。在当地人眼里,们不管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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