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和煳辣味可以应用于任何食材。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和中国别地方相比,四川人思想更开放、性格更直率:他们不用担心和外部世界联系会剥夺自身份认同。面对外面世界,浇上勺鱼香酱汁,就变成四川。
们把菜拿给吕老师评判赏鉴。比如锅巴肉片,他会告诉们是否达到酸甜平衡,调出恰到好处“荔枝味”;或者说调得太甜,就越界,变成普通糖醋味。凉拌鸡时候,们得混合芝麻酱、芝麻油、酱油、糖、醋、辣椒油和花椒,用看似纷繁复杂调味料调出刚刚好和谐“怪味”。任何味调料放多或放少,味道就不对。所以们都跟化学家样,拿着小小瓷勺子在面前碗里刮来擦去,边混合边品尝,想得到最完美配方。
作为班里格格不入老外,发现自己不仅在学习烹饪理论和实践,竟然还潜移默化地接受些中国式“画味之道”(想象味道方法)。阴湿冬日,知道应该比平常吃得温热些,所以早餐饺子汤里就多舀勺红油;而夏日闷热酷暑中,则来点酸能让人神清气爽。原来爱情里嫉妒叫做“吃醋”,生而为人所经历疼痛与艰难叫做“吃苦”。在中国学习烹饪语言,原来也是在学习人生语言。烹饪学习越深入,就越发现自己不仅是在做饭,而且也在思考,像中国人那样思考。
记得有些时候,同学们和做菜虽然参照都是同个菜谱,成品却完全不同。道鱼香肉丝,们油色从清亮到深红;有些人炒香“葱姜蒜三剑客”闻起来很轻,带着生味儿;有些人则特别成熟醇厚,竟能让你长叹;有些人肉丝口感像奶冻样柔软嫩滑;有则略带嚼劲,皱得厉害。吕老师面前工作台上摆着盘盘菜,出神地盯着,问他:“为啥子每道菜都这不样喃?”
“火候。”他为疑惑而发笑。火候是对烹饪用火大小与持续时间控制。中国烹饪艺术有三大柱石:是刀工,二是调味,三就是火候,可能也是最难掌握门技艺。这不是可以手把手教得精准明确,只能通过多年经验,通过多次出错与反复来调整和积累。所以也难怪,“火候”还用来形容别艺术中高超技艺与熟能生巧成就,比如书法。传统道家文化也喜欢用“火候”来描述长生不老丹药锤炼。
烹饪学校教不同大小火势:旺火(火苗蹿得老高,火焰炫目、热气袭人)、武火(顾名思义,武术样火,精壮强悍、气势逼人)、文火(温柔摇曳火,文明、文学火)以及微火(蓝白色火苗,安静微弱火)。没什温度计给你精确衡量,但必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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