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好！”谢问柳想
下，最终还是说这两个字。他见此人医术高明，谈吐间似学问渊博，本有心笼络，或者赠些银两以示答谢，但又隐隐猜出此人多半出身非富即贵，未必会看得上那些身外之物，打扮成这样说不定是为避祸。况且他与罗煞似有过节，也就不想再为难于他。谢问柳转念间，就将这些利害关系理个清楚，因此除说
若有所觉
，趴在罗煞身上又深吸几口气，直起身来笑道：“
说呢，原来如此。他身上熏衣香就是跟蛇约定暗号，那蛇定是受过训练，只要发现身上散放出这种香气人，就会对他进行攻击。”
谢问柳心中惊，看眼已经呼吸平稳罗煞，心中隐隐觉得此人定身份显赫，否则贵都怎
会对他如此煞费苦心，想起他举手投足那份天皇贵胄才有气势，衣着简单却总是优雅自如，无论他要做什似乎别人都只得服从，应该被他主宰，谢问柳郁闷地叹口气。洞里那人却似乎又想到什，转身忽匆匆地又爬出去。谢问柳坐在那里发愣，想起刚才那番光景，竟有些心虚，倒好像自己是占别人便宜，而不是被别人占。他替罗煞将衣物拉好，洞里微弱灯光下，罗煞如玉般笔挺鼻尖沁出点点汗水，谢问柳慢慢用手替他擦去。
那人隔好久才挽着前襟爬回来，浑身湿漉漉，他手松，从里面掉出几条寻常黑背鲫鱼。谢问柳没想到他出去这久，爬这远山坡就是为去抓几条鱼。
谢问柳见那人冻得直哆嗦，就抓起自己外袍丢给他，道：“穿上吧！”
那人也不推辞，将湿衣脱下，穿上谢问柳袍子，然后高高兴兴就着月色弄起鱼来，他将鱼整治乾净，又用银针将鱼肉划得丝丝。最后将那堆挑出来鱼丝大方地分半给谢问柳。
谢问柳看着那团鱼肉丝不由笑道：“你弄点柴火烤烤就好，何必如此费事？”
那人不屑地说：“天山脚下这种鱼肉入嘴即化，任何烹饪煎煮烤都是焚琴煮鹤之举……”他说着挑几根鱼丝放在嘴里，瞬间泥泞脸上眼睛眯成条缝，似乎快乐无比。
谢问柳被他触动，含缕生鱼丝在嘴里，丝冰凉与甘甜立刻淌满舌间。洞外山风呼啸，谢问柳靠着山壁含着那缕甘美心想，这人真有趣啊，便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第二天早，洞外晕红色晨曦之光斜射入洞口，谢问柳听到那人伸懒腰声，于是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
“要走！”那人笑道，他笑便露出口洁白整齐牙齿，同他脸上泥泞成鲜明对照，谢问柳看见那双放在膝前手也是修长，指甲饱满修剪得乾净整齐，不由心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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