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九二二年时,他曾经当着萨沙面大胆地预言,这四个人将为俄国创造出种崭新诗歌。那或许不可能。但总来说,他们确做到这点,只是他们创造出种叫“沉默”诗歌。
“是,沉默本身就是种意见,”米什卡说,“它既是种抗议手段,也是种生存手段。它还可以是种诗歌流派——有着自己音步节奏、修辞规则和传统。它不需要笔,只要用枪照着自己心脏开上枪就能写出来。”
想到这儿,米什卡转过身,背对着马克西姆·高尔基和中央作家大厦,走进文学出版社办公大楼。到之后,他快速地爬上楼梯,从接待员身边经过,推开扇又扇门之后,终于在间会议室里找到正在主持编辑会议“白鼬”。会议桌正中间摆着几盘奶酪、无花果和熏制鲱鱼。见此情景,米什卡顿时生出股无名火。原本盯
后,又会爬上那把椅子,回过头用她那双深蓝色眼睛望着他。
当生活处在动荡之中时,即便躺在舒适床上,们也会因为或大或小、或真实或虚幻担忧感到惶惶不安。事实上,罗斯托夫伯爵对老朋友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六月二十二日晚上,离开大都会酒店后米哈伊尔·门迪茨老老实实地听从伯爵建议。他径直回到酒店,洗澡,吃东西,然后蒙头大睡。次日醒来后,他开始从不同角度审视昨天发生系列事情。
在晨光熹微之时,他觉得伯爵说完全正确——那不过是几十个字而已。沙拉莫夫又不是让他把《樱桃园》或者《海鸥》里最后几段对白删掉。任何个去过欧洲人都有可能在信中写下那样段话,想必契诃夫本人也是这样。
可就在米什卡换好衣服,吃罢早餐,走在去往中央作家大厦路上时,他刚好经过阿尔巴特广场上高尔基雕像。昔日立在这里是沉思中果戈理雕像。除马雅可夫斯基,马克西姆·高尔基是米什卡心目中当代最伟大英雄。
“就是这个人,”米什卡自言自语道(他旁若无人地站在人行道上),“曾用那清新理智语言直白地描绘出他对青春记忆,而那也成们对青春记忆。”
尽管当时他已在意大利定居,他还是在斯大林诱哄下回到俄国,住进里亚布申斯基故宅(15)。就这样,他主导并确立全体俄国人唯遵循现实主义艺术风格。
“可结果又怎样呢?”米什卡冲着雕像质问道。
几乎都被废。布尔加科夫这些年个字都没写出来。阿赫玛托娃早已辍笔。而曼德尔施塔姆呢,刚服完刑,又立刻被关起来。马雅可夫斯基呢?哦,马雅可夫斯基……
米什卡揪揪他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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