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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司科特在一家疗养院踏上了他的护理师之路。他每天的工作包括检查血压、脉搏之类的生命体征,也包括配药、分药,测血糖、帮病人注射胰岛素,弄点滴,帮无法进食的病患用鼻胃管“吃饭”,还有照看接受气管切开术的病人跟伤患者。他学会了眼明手快,也学会忍住恶心不让自己呕吐、找到可注射的静脉血管。司科特觉得自己对社会有贡献,而且别人也真的需要他。
租房时,他的公寓都选在像湾景(BayView)以及同样临湖的东侧(EastSide)等新兴优质社区。最好的那一年,司科特赚进了88000美元。当时他还会寄钱回家给妈妈。
五年之间,司科特把行动不便的男人女人抬上抬下,帮他们上下床、进出浴缸,而他自己的后背却滑脱了一节椎间盘,为此医生开了扑热息痛(Percocet)给他止痛。1差不多在同一时期,艾滋病夺走了司科特两位好友的生命。“我崩溃了,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这时扑热息痛不只治疗了他的腰疾,也麻痹了他的心痛。
理论上,所有的病痛都会随着时间缓解、消退,司科特原本也以为时间可以平复一切。但当开扑热息痛给他的医生说要退休时,司科特整个人慌了,因为这位医生是上天给司科特的一份大礼。如果说司科特是坐在吧台的客人,那么这名医生就是会把酒倒满到杯缘的酒保。换了其他医生,鸦片类的药物或许就不会给得这么大方。“所幸”他还有别条路可走。司科特开始跟护理师同事买药,或在上班时监守自盗,最后连疗养院的病人都成了他固定的“供应商”,一颗维柯丁卖他3美元。再后来司科特也不用买的了,他会直接从病人的药里偷拿。
服用扑热息痛几个月之后,司科特遇见了“芬太尼”(Fentanyl)这个新欢,有如坠入爱河般飘飘然,因为芬太尼作用在中枢神经系统的速度是吗啡的一百倍。2芬太尼让司科特沉浸在纯粹而平静的幸福感里,他觉得自己简直超脱了一切。“我这辈子都不知道原来人可以过得这么愉快,这么满足。”他说。
在疗养院里,司科特会把要给慢性疼痛病人服用的“多瑞吉”(Duragesic)透皮贴剂拿来,然后用针筒抽出其中的芬太尼成分,吞下去或用针直接将芬太尼打进自己体内,最后把只剩空壳的贴片给粘回去。没了止痛药的病人只能在床上虚弱地呻吟。“你会在内心深处强辩自己比病人更需要它(芬太尼),”司科特回忆说,“有了它,我就能照顾三十个跟你一样的病人。”
和真正的恋爱一样,司科特很快便结束了与芬太尼的热恋期。他们的关系不再充满新奇与刺激,开始变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