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疼我了。”米切尔边说边推开他,用手指摸了摸嘴唇。
皮埃尔看到她的唇边有自己的牙印。他抚摸着她的面颊,又温柔地亲了亲。米切尔生气了吗?没有,她没生气。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们才能两个人独处?米切尔的解释似乎另有隐情,让他无法理解。他正一门心思想着哪天能让她来家里,上五层楼到他的房间来,没想到突然间一切都豁然开朗了,米切尔的父母要去农场待十五天。他们去吧,这样最好了,米切尔就……刹那间他明白过来,呆呆地看着她。米切尔笑了起来。
“这十五天你就一个人在家了?”
“你真傻。”米切尔说,伸出一根手指,在空气中画着看不见的星形、菱形、柔和的
可以看到家门口,所以如果她还……莱昂讨论着环法自行车公开赛;尼古拉和他的女朋友,那个声音沙哑的插花师一起来了。啤酒很冰,该点些香肠来吃。他家楼下门房的孩子正在玩单脚跳,累了就换只脚,一直没有离开门口。
“净说傻话,”米切尔说,“我们都约好了,我怎么会不想去你家?”
爱德蒙端来咖啡,现在是上午十一点。这个时间店里几乎没人,爱德蒙就在桌边逗留了一会儿,谈了几句环法自行车公开赛。然后米切尔作了合情合理的解释,皮埃尔本该想到是这样的。她母亲又一次晕倒,把她父亲吓坏了,赶紧给她的办公室打电话,她急忙上了辆出租车回家,最后发现没什么问题,就是一般的头晕而已。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了,但是只有皮埃尔才会……
“我很高兴她已经痊愈了。”皮埃尔笨嘴拙舌地说。
他把一只手放在米切尔的手上,米切尔把另一只手放在皮埃尔的手上,皮埃尔再把另一只手叠上去。米切尔抽出最下面的一只手叠到最上面。皮埃尔也抽出最下面的一只手,叠到最上面。米切尔抽出最下面的一只手,把手掌按在皮埃尔的鼻尖上。
“冷得像狗鼻子一样。”
皮埃尔承认他鼻尖的温度是个未解之谜。
“傻瓜。”米切尔总结道。
皮埃尔隔着秀发吻了吻她的额头。因为她低着头,他便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然后吻她的嘴唇。他吻了一次,两次。香味很清新,像是树荫下的气味。他清晰地听到一段旋律,ImwunderschönenMonatMai[8],他隐隐地惊讶于自己居然清楚地记得歌词,这些只有翻译过来他才明白意思的歌词。但他喜欢这个旋律,贴着米切尔的秀发,贴着她湿润的嘴唇,这歌词听起来多么优美。ImwunderschönenMonatMai,als…[9]
米切尔的手掐着他的肩膀,指甲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