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钱,后来又托人进本地银行。考上大学夏天,去找她吃饭,在柜台前等她下班,看她穿式样古老衬衫和步裙,化红脸蛋和血盆大口妆,飞快数钱,数完叠又重新从第张数起,如此往复三遍。她后来跟说:“第个月就数错,罚两千。”现在关静是家区支行副行长,有个丈夫,但们不怎提到他,关静自己开车来接,她先是开辆福克斯,去年换成宝蓝色minicooper。
反复打量自己生活时,总会想到关静,好像以她为坐标,才能确定自位置。可能她也过得不好,不然她为什直没有生孩子?为什她从来不带丈夫和吃饭?为什有时候半夜三点,她会在朋友圈转“女人这辈子不能犯十个错误”,她犯什错误?为什她热衷于和所有同学维持联系,哪个生活幸福银行副行长这闲?这想下去,让更容易和她交往,虽然她不好隐藏在“可能”水底,却浮动在青天白日水面。
这两年关静总是主动来找,就像读大学和刚开始工作那几年,志得意满野心勃勃,尚未意识到前方看似水泥铺就大路,会渐次出现泥沼般挫败。总是主动找她,那时候是个重点大学毕业后留在北京律师,以结婚为前提谈个同行男朋友;她刚刚从柜台调到房贷部,几次相亲后也有固定男友,目然过得比她好,却没有好太多,这让们友谊持续下来,持续到她目然过得比好、却没有好太多现在。们是两只蜈蚣风筝,开始并排飞在有风地方,后来风太大,她偏离方向,则路下坠,坠向今天。
以前们当然也聊男人,后来这个话题渐渐退场,现在们和所有闺蜜样,聊眼霜、年终奖和包,这并不意味着男人在们生活中变得不再重要,而是真正重要话题,们都不再向对方——事实上是任何人——提起。在婚姻中有过两次无人知晓夜情(不知道怎回事,离婚后反而没有机会);她有次在唱歌间隙出去接七八次电话,再回来唱《勇气》,包房内旋转彩灯下,看她泪光粼粼。唱完歌,们起去吃串串香,们依然亲密,只是不再知道对方生活中真正发生什,把切秘密混混沌沌煮进这口油腻锅里。
抽完第二支七星,关静问:“你去见林凌没有?”
“见,难道白收钱不干活,见两次。”
“她怎样?”
“能怎样……看守所里……跟说吃得还可以,因为爸托人给公安那边打个招呼……能吃什?也就是早上能加个蛋,晚饭有点肉吧,也是估计,们哪能聊这多……”
“那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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