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那些俗不可耐又要装出份格调中老年老板,赢钱,像是占澳门个大便宜样,忍着,偷笑着,做贼似。老徐赢钱后兴奋不仅仅显在脸上飞扬肌肉线条里,更是直接张扬在年轻人肢体语言中,像个有开心事就开心孩子。他把袋子意外之财全部交到周越彬手里,说:“带回家说不清楚,带把它们全部花掉。”
那几天,周越彬带老徐去澳门塔蹦极,去大仓酒店品90种不同日本清酒,去看俄罗斯艳舞团午夜特别场,甚至在渔人码头包最大游艇,请天巢法国五星级大厨去公海为他们把刚刚捞上来海鲜做成四川口味。去都是些年轻人喜欢玩地方,没有金店、燕窝店、奢侈品、包包店这些周越彬之前陪别大老板常去所谓奢华却极度无聊场所。
最后,他们在大半夜把游艇开到填海区,走上看起来似乎还有些松软刚刚凝结海岸线,花几万块钱从填海工人手里接过两辆推土车,说是要替他们帮澳门填海。周越彬和老徐两人坐在高高施工车上,只手拿着人头马,只手把着方向盘,在沙地里像两只冒失却又无谓幼兽样,在澳门最前沿土地上突突突横冲直撞。
好歹征服屁股下车之后,老徐迫不及待地从堆料区铲袋砂石,大叫着老子要为澳门增大平
造次。
老徐也不回话,只是做个请他点烟手势。
“哦,点上,就点上。”章老板忙不迭地说。
没有雪茄剪,章老板只好用大拇指指甲盖点点把坚硬雪茄壳刮开,他剥得艰难而仓皇,扣掉点,对着老徐笑下,再抠,又笑。他滑稽样子引得周遭看客都噗嗤噗嗤乐。
终于,烟头剥完。周越彬不乐意,但职业习惯让他不自觉地把打火机递上去。没想到章老板忙说:“谢谢,自己来。”便诚惶诚恐地接过打火机打着,绕着雪茄头烧半天,见点点火星冒好,居然反把雪茄烟回递给周越彬。
“越彬,你试试,为你点。”章老板对周越彬忽然变得客气起来,他是个圆滑到可以抽掉自己骨头人。
周越彬还有些愣神,看看章老板又看看老徐,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抽吧,章老板做物业服务,就是干这个。”老徐哂笑着说。
章老板应声附和:“是是是,是干这个。”
那天,老徐帮周越彬出口恶气,而周越彬则帮老徐从赌场抱走五十万港币。周越彬把西装脱下来搭在肩膀上,路踢踏着鞋跟,今天是他来澳门谋生以来过得最畅快天。他把脸上平常陪客虚假大笑摘下来,换上舒服平淡微笑面对老徐,为老徐赢钱发自内心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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