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问急,他会问:“有沉默权利吗?有吗?”
就这样整整僵持七十二个小时。专案组几个人实施车轮战术,轮番讯问也被拖得疲惫不堪,更别提三天三夜无眠无休严谨,到最后,即使他是铁打意志,也濒临崩溃边缘。
对般案子来说,审到这种地步时就应该暂时放人。但对“12·29”专案组来说,鉴于案情重大,证据又相对齐全,即使犯罪嫌疑人口供为零,也绝对不能让他回去。于是申请刑事拘留便成必然之事。
最终在《刑事拘留证》上签字时候,严谨依然不敢相信,不相信这种只会出现在影视剧中狗血情节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怀疑过去七十二小时经历只是场不近情理荒唐噩梦,是老天看他过得太舒服才跟他开个黑色玩笑。但是寻常噩梦,只要他睁开眼睛就能醒来,这场噩梦,则不知要持续多久。
严谨并不知道,自“12·29”专案组成立,虽然时间不长,但根据侦查调查结果和应证人证言,专案组已经掌握大量证据。最关键几条对他十分不利:第,去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夜晚,公寓保安及对门邻居都亲眼看见,湛羽进入严谨家;第二,对门、楼下邻居均可以证实,当晚严谨家里似乎发生过激烈冲突,并有疑似挣扎、打斗和家具翻倒动静;第三,根据对被害人遗体技术勘验,推断死者湛羽被害时间为十二月二十四日至十二月二十五日之间,而湛羽自二十四日当晚进入严谨家之后,再也没有在别处出现过,直到十二月二十九日,拾荒人发现尸体碎块。关于第三点,警察还调出严谨所住小区当晚监控录像,确可以看到湛羽进入小区镜头,却找不到他离开小区画面,这是个最关键证据。至于作案动机,通过系列对严谨社会关系调查,很多人可以证明,他与被害人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最近因被害人从事非法色情生意,两人关系急剧恶化,因此不排除因情杀人可能。
侦查机关证据看上去确凿充分,并且证据链相对完整,逻辑严密,严谨实际上已经陷入百口莫辩境地。
对于看守所,严谨并不陌生。十几岁时因打架斗殴,已经几进几出。但那时他走进看守所铁门时,心里是笃定,因为他知道很快,最多在这里待个晚上,就会有人出面把他“捞”出去。但是这回事涉杀人嫌疑,他心里十分清楚,除非他父亲亲自出面,否则取保候审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被连夜送进看守所,跟着押送专案组警察跨过警戒线,按照程序脱光衣服,体检、留指纹,再重新穿上衬衣、外套、裤子和袜子,跟着看守所警察走向光线阴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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