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本就是理所应当。只是,对他愤怒不会持续很久。们刚到这儿时,他给迪伦多福太太送份富利工厂产品大礼包,有肉罐头、咸牛肉、冻火腿之类,当时,就对父亲特别生气。跟他说,父亲,们又不是来出差推销员,没必要把富利产品传遍欧洲吧。别装腔作势,洛根,他就回答这句,顿感羞愧。后来跟他道歉——他对就是有这样影响力。
母亲让带父亲出去“好好逛三个钟头”,们回到公寓时,母亲又不在。“她上午都在外面,”露西说,“你们刚走,她立马也走。”有人给父亲端来汤,喝完汤,他自己费力地爬上楼梯睡午觉。心里第次冒出可怕预感,他也许再也不能完全恢复,气自己,为什直以来没有多替其他人想想,为什没有考虑他们感受。
是在公寓起居室写下这篇日记,房间里只有个人,听着留声机播放勃拉姆斯《第钢琴协奏曲》。舒缓慢板总能让人平静下来。细思其中静谧之美,发现在思考为什露西对态度会变成这样,不能说是冷冰冰,但确实不温不火。在从因斯布鲁克回来火车上,想牵她手,她把手缩回去。可五分钟之后,她又兴致勃勃地聊起来(关于她父亲新爱好:鳞翅目昆虫),仿佛们是最要好老朋友。但不想做她“朋友”:想做她情人。
4月26日,星期六
父亲又恢复疗养院日常流程,在滚烫泥浆和几十升硫黄水里泡澡,天知道还有什。露西早饭后来到房间,出乎意料地说她制定个计划——们忠实地遵照执行。们告诉母亲,们要坐火车去朗斯,那里正举办当地节庆(至于是什节日,们没有细说:哪怕是阿尔卑斯山民皮短裤节,母亲也不会关心)——母亲认为这个主意好极。们让领班服务员兼事务总管弗朗兹驾着小马和马车,送们去车站。到车站后,他刚离开,们便坐缆车又回到山下老镇。
们在家能看到公寓纪念品商店里等着,假装挑选明信片,足足挑半个钟头,母亲才出现。她穿着精致华丽貂皮外套(“你看!”露西小声说),戴着有面纱帽子。她匆匆走过疗养院,走进赫希金匠酒店。露西和给她五分钟,才悠闲地晃进大堂。们几乎眼就看到她,她坐在住客休息厅尽头,身影被盆栽棕榈树遮去半。她在扶手椅上向前俯身,跟们在疗养院外见过那个瘦高男人说话。
露西喊来服务生,悄悄指指那个男人。“能不能请你告诉约翰逊先生,来跟他见面。”她说。服务生立刻纠正她: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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