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8日,星期三
必须把这件事记下来:视力发生奇怪变化。今天早上醒来时,看到视野所及世界半——上面那半——被团只能形容为是旋转着棕色迷雾给遮住。像是某种有毒雾气降下来。可转头,才意识到,变色是眼睛,而不是眼前世界。
来个医生,是个年轻僧伽罗[6]女人。她问是否对某些特定食物过敏,并给预约心电图检查。告诉她,曾遭遇意外,头骨骨折。什意外?她问。在这里待太久,那车祸已是陈年旧事。解释给她听后,她不再提过敏事,而认为应该去看脑神经外科医生。
9月9日,星期四
迷雾散去。今天早上刮胡子时,突然意识到镜子上半
喷气。只有他眼睛在表达着什,时不时朝转来,让惊恐。最后,决定把这当作种信号。翻身下床,揭开他面罩。
“你是英国人吧。”他悄声说。
“差不多吧。是。”
他鼓起眼睛四处闪烁,像只变色龙。
“把管子拔,兄弟。想走。”
四下张望。有那疯狂瞬间,觉得真会这样做,可看到个护士朝们走来。把他面罩戴回去。两个钟头后,他死。
辛格先生(洛根楼上邻居)来看,带来攒几周邮件。他告诉,公寓电话和电都被停。他带来从邮局拿来表格,可以授权给他帮领养老金。这个印度老兵是个好人(得解释下:辛格先生曾在印度军队短暂服役——所以,叫他印度老兵,他叫司令)。他坐下来跟聊会儿。他告诉,住院期间,他做个输精管结扎手术,最高兴是辛格太太,他从没见过有人像她那开心。自从他来探望后,感觉自己在病房里地位有变化——现在更神秘。为各种未付账单写好支票,交给他帮寄出去。
“不紧张先生”今天出院。他瘸拐地走出病房时,护士们都围拢过来为他鼓掌。轮到出院时,只怕见不到这样场景。旁边又来个临终病人——晚上总发出可怕呻吟声——开始怀疑被排挤。
今天,左腿石膏拆,露出苍白无力、毛发浓密、满是疙瘩条腿,只有右腿半粗。注意到胫骨上有个奇怪扭结,应该是断掉骨头没有连接好地方,外科医生看到时也皱起眉头。大腿和小腿肌肉几乎完全萎缩,所以医生向保证,每天会给做两个钟头理疗,帮它重新恢复。随着身体机能康复,感觉情况不算紧急。医护人员应该也有同感。
厕所里个隔间装门。微小但甜蜜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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