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凉台上正站着
对年轻男女。女
正携小儿吃奶，男说：“你吃不吃，你不吃爹吃呀！”果然就去很响地咂口。女就说：“你爹不要脸！”便逗着孩子说儿歌。说是：“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蒸馒头。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贴窗花。二十九，封粮口。三十煺蹄儿，初脚蹬儿。”庄之蝶就瓷眼儿往上看。孟云房说：“这是老者儿子儿媳。小两口逗趣儿，你卖什
眼儿？”庄之蝶说：“
是听那儿歌。那后边词儿多好！三十怎是煺蹄儿，初却脚蹬儿？”孟云房说：“年三十是烧热水洗脚剪趾甲换新鞋呀；初早晨小孩要给大人磕头，磕头时脚是要蹬呀！”庄之蝶说：“好，好！这女口河南腔说这词儿，蛮押韵中听嘛！”孟云房就向凉台上问：“你爹呢？”那男说：“在哩！”孟云房就领庄之蝶进院子，径直往楼下北边间屋去，果然老头就在那里独自吃茶哩。庄之蝶进去，老者并没有站起，只是欠身让座，将只满是茶垢杯子递过来，悄声地就和孟云房说开来。庄之蝶看看房子，房子竟没页窗户，黑咕隆咚，散发种臭味。张床上、桌上，到处是线装古本。孟云房说：“这是个堂弟，不妨事，您老大声说好！”老者又看庄之蝶眼，说：“你抽烟。”在身上找起来，找不出来，拧身伸手在床上堆乱被中摸，摸出包来扔给庄之蝶，声音还是不大地说：“去渭北三次，那人就是不拿出书来让看。第四次去，他说看是不能看，看是和买去样。就说，可以买，你说个价吧。那人说，现在需要盖房子，得二十万。说这多钱可拿不出，给你四万吧。他说四万太少。与讨价还价，加五千。也只能拿出这多。前日下午又去，他却变卦，就没有回来，再谈夜，说你又没个神数书，存下这二十三句口诀有什用场？他说，是呀，你又没有这二十三句口诀，有那部书还不如有本《辞源》《辞海》！他说也是。就说等查解出来，复印套书送你。第二天早上，他同意，给他四万五千元，他拿出个小册子，却失声痛哭，说自己是不孝之子，把祖上留下这宝贝给人，哭得直不起腰来。”老者就取出个樟木小匣，从中取出只有四页小手抄册子，却附在孟云房耳边叽咕。孟云房说：“没事，还得坐他摩托车回去。等有进展，立即就来。”老者说：“你不要来，明日下午或许就去你那里。”
两人告辞出村，孟云房说：“之蝶，你觉得老者怎样？”庄之蝶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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