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离疯子不远
。突然老头就大声吆喝起来
：“破烂——承包破烂——喽！”柳月在车上说：“
在你车上，是破烂啦？！”老头说：“不喊喊嗓子疼。”柳月就说：“你要嗓子疼，你怎不给唱念着谣儿？”老头第
次回过头来，哗哗雨里，他脸皱纹地笑，笑得天真动人，说：“你也爱听？”柳月说：“爱听。”老头就飞快地拉着车跑起来，没胶皮铁轱辘在水里比旱路上轻快，搅得两边水白花花飞溅，柳月于是听到有趣谣儿：
中央首长空中行。省市领导两头停。县上，帆布篷。乡镇，“壹三零”。农民坐是“东方红”。市民骑是自摇铃。
老头又回过头来，说：“姑娘，你叫什
名字？”柳月说：“柳月。”
柳月乘是水中龙。
柳月就叫道：“不让你编排名字，不愿意嘛！”老头还是继续着反复唱，街两边避雨人就听到，立即也学会。柳月便听见身后那些人都在狼样吼着嗓子唱叫起来，最后句仍也是“柳月乘是水中龙”。柳月就生气，从车子上往下跳，跳跳坐在水里，老头却没有听见，也没有感觉，竟还拉车子飞也似在雨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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