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哎，你说什
？”老头说：“双仁府
牛家老太太让
顺路捎话，说她老伴回家几回
，没做几顿好饭菜，女婿女儿
个都不来，老伴用鞭子抽女婿哩！”柳月说：“她哪里有老伴，死八辈子！老太太又是犯病，这才要过去，大爷你还要往哪儿去？”
老头说：“往哪儿去，大雨天街上没人，到省府市府去就是省长市长，坐在交通指挥台上就是警察，进饭馆里就是发财人！你要去双仁府，你坐车，路上就是司机，到双仁府，就是你爷。”柳月说：“你话这多！那就上车呀，真不好意思，让你这大年岁人拉。”老头说：“那你拉，就是坐小车官人！”柳月说：“哪里能拉车？”老头就把车拉上街小跑起来，说：“你头晕不晕？”柳月说：“不晕！”老头说：“那你是坐车命，不当官也是官太太。”柳月乐得直笑。但笑，雨就灌口，忙把雨衣裹紧身子，看着老头茅草般头发绺绺全贴在脸上，衣服湿淋淋，清清楚楚显出瘦骨嶙峋脊梁。柳月又不忍心，要把雨衣让给他。老头说：“姑娘你这命就薄！”柳月说：“怎又薄？”老头说：“那你怎要把雨衣给？在西京城里跑这几年，人人都把当疯子，不把当疯子只有睡在城门洞那些人。”柳月就不言语，心里时乱糟糟。街巷积水更深，简直是条条河，沿途那些地下水道通口盖子全揭，为是尽快让水流走，但有通口却往外冒水，积水就几乎到人膝盖。老头就绕路边拉车，边给柳月指点。哪堵围墙是塌，哪根电线杆下地面泡软，杆子倒斜断线。柳月就又看见有几辆汽车窝在几个下陷坑里；而平路上辆卡车和辆面包车相撞也瘫在那里，这卡车样子是要超车，但没有超过，头却碰在面包车前半截，两车瘫在那里组合个“入”字。老头就嗬嗬地笑。柳月说：“你笑什？”老头说：“你瞧瞧那卡车干什？世上万物都有灵性，这卡车是看见面包车就忍不住骚情，强行去要亲嘴吧，这不，祸就闯下！嗬，你看着那东西好，那你只能看着。手抓火炭儿，火炭能不烫手？！”柳月再看时，越看越像是那回事儿，也就笑；笑过，心里却有些不舒服。老头猴子样不正经拉着车走，会儿从水面上捡起只塑料破盆儿，会儿又捞起只皮鞋，反手丢上车来，说这皮鞋是新，定是水进谁家房子而从门下漂出来，可惜是单只，怎没有漂出个彩电和捆人民币呢？柳月就又笑，想这老头自己说他不是疯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