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和宫女在皇帝面前总是互相漠视,韩孺子并不觉得奇怪,何况他亲眼见过杨奉对孟娥说话,更不相信她是鬼怪,“别吵,屋子里还有别人。”
“人……还是鬼?”东海王更害怕,牙齿撞得咯咯响。
离两人比较远那根蜡烛被点燃,这回没有熄灭,孟娥站在旁边,神情若有所思。
韩孺子松口气,“还好你没事,刚才是什东西?”
孟娥还是不肯开口,东海王观察会,说:“不管你是人是鬼,请你千万……千万认准目标,是东海王韩枢,坐在那边才是皇帝。”
房间里有三根蜡烛,椅榻中间几案上根,就在韩孺子身边,东西暖阁门口各有根,其中根离东海王很近,门口孟娥所处位置相对暗淡些。
三个人都没动,也没有风,蜡烛却在同时间熄灭。
东海王叫声:“怎回事?”
东海王身边蜡烛突然亮,只持续极短会,仿佛道失去锐气、软绵绵闪电,他发出第二声尖叫,结果什也没发生。
片刻之后,东暖阁门边蜡烛骤燃骤灭,东海王没能控制住心中惊恐,发出更响亮尖叫,马上将嘴捂住,屋子里正在发生诡异事情,尖叫与权势这时都保护不他。
孟娥原地转圈,从左袖里取出柄很短匕首,刃身只有三四寸长,柄端更是不到两寸,无法把握,只能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东海王倒吸口凉气,紧贴墙壁动不动,本想冲进暖阁,可是里面太黑,他不敢进去,至于之前说好以死相挟,早就忘在脑后。
孟娥迅速在屋子里绕行圈,从暖阁门前经过时候,东海王吓得坐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孟娥目标却不是他与皇帝当中任何人,回到门口纵身跃,伸左手搭在房梁上,晃两下,跳回地面,小步疾行,突然再次上跃,如是三次,终于站稳,将匕首也收回袖中。
韩孺子和东海王都看得呆住,孟娥不只会武功,
接下来间隔稍长些,离韩孺子最近蜡烛被点燃,韩孺子早已做好准备,睁大双眼观察,他觉得自己看到模糊影子,在他能够完全肯定之前,蜡烛已经熄灭。
黑暗中,有人轻轻地哼声。
东海王没再尖叫,发出类似于呜咽声音,好会之后,颤声说:“有鬼?”
韩孺子也有点拿不准,从小到大,他可听过不少鬼神故事,眼前场景确有几分相似,“孟娥,你还在吗?”
“你居然知道宫女名字?”东海王有些吃惊,马上发现“真相”,大叫道:“她是鬼!宫女就是鬼!你注意到没有,过来服侍你那些太监、宫女都看不见她,只有咱们两个……这是、这是太后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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