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杨奉推荐,韩孺子肯定会与房大业保持距离,现在却当成道有意思难题,非要点点靠近他、笼络他不可。
“房大业多半生在边疆效力,为什会如此忠于齐王父子?”
“得到好处多呗,他打那多年仗,也没封侯拜相,说明他本事般,在大楚众多将帅之中,顶多算是二流,到齐国,却被当成流名将对待,他自然感恩戴德。”
韩孺子笑笑,他对房大业解不多,却觉得这绝不是个会在背后捅枪复仇者。
东海王发出“预言”第二天,顽石样房大业终于稍稍松动。
不习惯按照旗鼓命令行事,骑马跑不出多远就会乱成团。
勋贵营与此正好相反,将近五百名年轻人,最大二十来岁,小才十三四岁,舞刀弄枪时全都拈轻怕重,追随旗鼓时却丝毫不乱,他们从小就被父兄抱着参加过各种各样仪式,早就懂得复杂军令。
日子天天过去,夜里天冷过天,离入冬还有二三十天,匈奴人直没有出现,碎铁城与神雄关几乎每日都有信使往来,韩孺子得到消息,匈奴人还处于分散状态,在东部富饶之地骚扰郡县,似乎没有西袭之意。
柴悦仍坚信匈奴王子札合善会来找倦侯报仇。
韩孺子经常观察自己老旗手,可房大业从不多嘴多舌,半个多月,他只说过寥寥几句话,无非“是”、“嗯”、“好”等简单应承之语。
韩孺子没做努力,激起老将军斗志人是柴悦。
柴悦以参将身份辅佐镇北将军,每日不离左右,对练兵、守城、地形、匈奴人习性等等,经常发表看法,韩孺子大都认可,极少反驳,其他将领更是敬佩不已,甚至称赞柴公子会是未来大楚名将。
这天上午,隔河查看对岸地形时,柴悦说:“匈奴人擅长突袭,经常连续奔驰数天数夜,出其不意地出现,楚军若无防范,常常会被打个措手不及。札合善王子肯定正在说服众部,入冬之前,必然要
有次观看勋贵营练习冲锋时,韩孺子随口问句:“这些将士还不错吧?”
房大业等好会,发现镇北将军目光直盯着自己,他沉闷地回道:“群孩子。”
他再不肯多说个字,也不做解释。
韩孺子自己就很年轻,听到这句话轻轻笑。
东海王凭借王号与幕僚身份,通常不参加训练,这天正好也跟着镇北将军出行,晚上块吃饭时,提醒道:“知道那个老家伙来历,你想用他?嘿,不是乌鸦嘴,打仗时候,他不在你身后戳枪,就算好人。谁都知道,房大业忠于齐王,与齐王世子更是情同父子般,你在勤政殿斥责过齐王世子,朝中上下皆知,房大业肯定视你为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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