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吃惊,不敢劝说,都看向柴悦。
柴悦上前道:“城东烽火台足够高,能望见对岸情况,将军不必亲身涉险,若是非要过河,派斥候足矣。”
韩孺子摇头,“你说匈奴人入冬前几天才会来突袭,那对岸此时就不会有匈奴骑兵,何险之有?楚军至此,是为与匈奴人战,不只是今年,还有明年,守城终非长久之计,早晚要过河突袭匈奴,而不是等匈奴人来突袭。”
柴悦想会,“对岸原是楚地,地图详尽……”
“地图再详尽也不如亲眼所见,意已决,诸位
韩孺子微笑道:“老将军也是守城兵,击败匈奴人,自然有你功劳,甚至能够以功抵罪,让你回乡与家人团聚……”
“‘永不录用’——将军不明白这四个字含义吗?”
“用你当旗手,好像也没什事。”
“这是塞外,天高皇帝远,你能让当旗手,能改名籍吗?还是戍边囚徒,再多、再大功劳也与无关。”
韩孺子确不能改动房大业名籍,那需要朝廷许可。
对碎铁城发起进攻。”
伏击之计是柴悦提出来,他经常预测匈奴人战术,倒也头头是道,韩孺子挑不出错,连那些老将老兵也无从反驳。
今天却有人表示轻蔑。
不知是听得太多,还是心情不好,持幡守在倦侯身后房大业,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声,别人没注意,韩孺子却听得清清楚楚,当时也不开口,完成天巡视,打道回府之后,他命人将旗手房大业叫进后堂。
碎铁城里切都很破旧,将军府里摆设也是样,椅子上铺着兽皮千疮百孔,韩孺子有点疲倦,坐在上面觉得挺舒服,喝杯茶,对站在书案前老旗手说:“你不赞同柴将军对匈奴人看法?”
韩孺子身体前倾,“功劳与你无关,存亡也无关吗?”
房大业又不吱声,两人就这对视,好会之后,房大业开口道:“齐王父子兵败身殒,早就应该去地下追随。”
“你是大楚将士,却忠于叛王贼子,实在令人不解。”韩孺子顿顿,“也为人所不齿。”
房大业站在那里动不动,突然转身,大步向外走去,连句告辞都没有。
次日上午,韩孺子召集众将,宣布他要亲自率兵过河打探敌情,命令他们即刻制定计划,明日出发。
镇北将军亲自问话,房大业不能不答,浓密髯须里传出闷闷声音:“不赞同。”
“想听听你看法。”
“看法不重要,将军没必要听。”
“有没有必要自会决定,你只需要说。”
房大业不吱声,神情既不是糊涂,也不是高傲,而是顽石样冷硬,好在后堂里没有别人,否则话会显得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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