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韩孺子吃惊。
“当然不能公开争位,那样话太失体统,得由太后制定规矩,由她亲自监督,这就是为什她直不肯批复奏章,是皇帝病重,她自己也不舒服,二是防止被人利用,奏章是大臣武器,不小心,就可能影响到朝堂格局,以致诸子争位时不够公平。”
韩孺子没能完全掩饰住心中愤怒,“朝廷迟迟没有旨意,边疆差点因此失守。”
渔翁盯着水面看会,确认没有鱼上钩之后,他说:“皇帝得重病,已是奄奄息,随时都有可能驾崩。”
“什病?”
“十位御医倒有十种诊断,总之是种怪病,皇帝年纪轻轻,却吃不下去饭食,每餐必吐,如今已是骨瘦如柴,躺在床上,很久没起来。”
韩孺子印象中皇帝还是那个胖乎乎八九岁孩子,“太后呢?”
“太后也染上疾病,状况比皇帝要好些,时好时坏。”
:“倦侯不关心京城都发生什事情吗?”
“关心,可不认识你。”
“无妨,随便说说,倦侯自己判断准确与否,也可以日后再做打听。”
韩孺子越来越觉得诡异,可杜摸天和不要命将他送到这里,显然对渔翁非常信任,他没必要非得刨根问底,于是道:“有劳渔翁。”
“冠军侯最早回京,已经取得不少宗室子弟以及朝中大臣支持,尤其是宰相殷无害。殷无害位极人臣,按理说应该无欲无求,可他当年给前太子当过师傅,对前太子被废耿耿于怀,因此心想要将太子遗孤送上宝座,他心情,倦侯可以理解吧?”
“宫里已经两个月不肯批复任何奏章吧,为什?”
“皇帝久治不愈,太后明白,帝位争夺又要开始,可是今非昔比,大楚内忧外患不断,她不能再从宗室子弟中随意选择年幼者继位。所以,她想出个办法。”
渔翁又看眼水面。
韩孺子有种感觉,渔翁对太后比对冠军侯更熟悉。
“太后想出办法就是诸子争位,强者登基,以挽救大楚江山。”
“嗯,理解。”
“太傅崔宏消息灵通,反应也很快,虽然本人没有回京,但是暗中布局已久,取得不少勋贵世家支持,能与冠军侯、殷无害分庭抗礼。”
“崔太傅又要抛弃东海王?”韩孺子问道,崔宏布局已久,东海王却无所知,因为次意外才被迫逃回京城,点也不像是在与舅舅配合。
“崔太傅真实想法没人知道,总之他直与冠军侯保持联系,可东海王远道而归,他也很高兴,立刻派兵将外甥送入京城,既是保护安全,也是耀武扬威,让众人明白,帝位之争还没有结束。”
“皇宫里究竟发生什?”韩孺子对这件事最为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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