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将士数量不多,可是皇帝亲征,仍要分为前后左中右五军,柴悦亲率前军,天刚亮就出发,房大业指挥中军,是皇帝最外层保护,另外三军将领都由兵部推荐。
太傅崔宏位高权重,留在皇帝身边,统管五军,为突显地位,加封大将军头衔,不过所有人都明白,这是名升实贬,崔家已经失势,能否再度兴起,就要看皇帝信任程度。
大军出发不到两个时辰就停下,住进早已准备好营地,这时天还亮着,他们甚至没有走出京畿地界。
韩孺子召见崔宏,他以为这次会面会有些尴尬,可崔宏不愧是见过世面三朝老臣,进帐之后神态自如,规规矩矩地行臣子礼,既不以皇帝岳父身份自傲,也不以曾经与皇帝为敌而惊慌失措。
“大将军,三日之内能赶到函谷关吗?”
群臣,还以为这种事不会发生在自己面前,而且连兵旗都祭过,断无放弃亲征可能,结果仍有大臣闹这出。
队伍被拦住,韩孺子招手让身后刘介跟上来,低声问:“怎办?”
刘介在宫中为宦多年,见多识广,马上回道:“陛下不用出面,来处理。”
刘介跳下马,快步走到桥上,亲手扶起三位地位最高大臣,说几句,然后快步走回皇帝马前,点点头、躬躬身,个字也没说,又跑回桥上,与大臣倒是真开口交谈。
如是反复三次,大臣们终于让开,目送皇帝过桥。
“回陛下,兵无常势,以稳为上,函谷关情形不明,待前军传回消息之后,或加速、或慢行、或暂停,皆可随意选择。”
帐篷里只有数名侍卫与太监,韩孺子当他们不存在,坐在椅子上稍稍向前倾身,说:“朕以为已经说得很清楚,三日之内必须赶到函谷关,上官盛若是逃走,要紧追不放,若是据关固守,正好将其剿灭。”
崔宏频频点头,“陛下说得有理,可陛下乃至尊之体,若有闪失,哪怕是点闪失,臣等即成千古罪人,生,无颜返京,死,难见先帝。
韩孺子终于迎上此行随他亲征大军,号称是万人,加上随行人员差不多是万三千人,由于路上都由郡县接待,没有动用民夫,多出来三千人都是皇帝身边人,以及众多主动请战宗室、勋贵与大臣亲属,还有他们随从,数量与皇帝比不,但是每人至少也有两名奴仆服侍。
将官数量极多,挂着将军头衔人就有两百多,有资格在皇帝面前参议军政人至少五十名。
还有二十名国子监博士与翰林院学士,都是获得推荐顾问。
即使离开皇宫与京城,韩孺子仍能感到有张网罩着自己,大臣只是这张网最重要部分。
将近午时,韩孺子终于能够策马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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