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洛阳群官鱼贯而入,韩稠变副面孔,以额触地,臀部高高抬起,像是在待罪求饶,*员们无不吓跳,跪在河南尹身后,同样姿势,同样沉默。
大厅里鸦雀无声。
韩孺子等会,命众人平身,说道:“朕此行洛阳,是平定叛军,二是体察民情。河南尹,朕问你,河南郡流民多少?何时开仓?放粮多少?余粮多少?”
韩稠目瞪口呆,他知道自己府里有多少金银珠宝,少两也能察觉到,出府他就无所知。
“呃……这个……陛下,下官忝任河南尹,主管方,不敢说造福本地,倒也清廉公正……”韩稠东拉西扯,突然想到说辞,“河南尹为民父母,管理大略而已,像赈灾这种事情,下官当然负主管、监督之责,至于具体数字,应由郡丞掌握。”
韩孺子第二次进洛阳城,获得盛大欢迎:城门大开,河南尹出城十里,亲自牵马引路,大小*员率领众多百姓沿路跪拜,直到洛阳侯府,万岁呼声就没有断过。
街道打扫得尘不染,洒过水,湿度恰好,不扬灰尘,又不显泥泞,每隔三四里就有座现搭彩棚,摆放着大量酒水果馔,乐人弹奏仙音,美女捧盘献果,只盼能得君王顾盼眼。
对韩孺子来说,这都是新花样。
他没在任何地方停留,任凭洛阳王牵马入城,在路上仔细观察,发现在路边接驾人大都不是寻常百姓,很可能是本地商人与他们奴仆。
在洛阳侯府,河南尹韩稠又要大摆酒宴,这回准备充分,定要让皇帝大开眼界,至于妻甥黄将军之死,他根本不打算提起。
韩稠稍微松口气,脸上已是大汗淋漓。
韩孺子佩服这位皇叔推卸功夫,“河南丞出来说话。”
“微臣曾亲临粮仓,监督开仓放粮,百姓欢呼雀跃,无不颂扬陛下恩德……”有韩稠开头,河南丞知道自己该怎说,通歌功颂德,也不管当初放粮时候谁是皇帝,最后道:“本郡户口钱粮具体情况,应由户科掌握,微臣不敢扰乱圣听。”
到户科主事,官更小,勉强有资格进来拜见皇帝,听说要由自己介绍情况,吓得面无人色,哆嗦半天,不敢推卸责任,也
韩孺子没有直接拒绝,但是召进仪卫与卫兵,这些人进来,大厅立刻变得肃穆,桌椅都被搬走,只给皇帝留张椅子。
太监、顾问与随行*员林立两边,规模虽然小些,但这已算是正式朝会,在这种时候,韩孺子对礼部“习惯”还是很有好感。
紧接着,韩孺子召见洛阳群官。
从这时起,他要按照自己想法做事。
韩稠显得有些尴尬,跪在地上,眼看着自己精心布置酒席还没完全亮相,就被次严肃朝会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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